董安平的指尖轻触颈环。
任安歌沉默。
他说得对,如果不能摘除这个颈环,她就没办法靠自己逃跑。
要相信他吗?
任安歌皱眉。
董安平轻笑:“就算我骗你,也不过是付出一块玉雕的代价,又不是要你陪我睡,怕什么。”
一听这样的话小姑娘的心态就崩了,直接一巴掌挥在董安平的脸上,恶狠狠道:“你最好说话算数,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只可惜她此刻还十分虚弱,根本提不起力气大吼,纵然怒火中烧,说出的话却如幼猫哼哼。
连这一巴掌也并没有什么力气,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摸了一下。
所以董安平抚了抚自己的脸,很无耻地道:“安安这是在跟我调情吗?”
任安歌已经气得不想再多说一个字,直接言简意赅:“滚。”
……
她到底是从灵泉取出了一块碧玉料子,开始给董安平雕刻玉佩。
按她的想法,自然是随便弄弄就好,然而董安平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早早便打了预防针:
“安安若不认真雕刻,我可不会满意的,我不满意,那么交易自然就无效。”
迫于无奈,任安歌只得使出浑身解数。
不但
如此,董安平还指定了内容:“我要龙凤佩。”
龙凤图案一般用于夫妻之间,她并不想给董安平雕刻一件情人物件。
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后还是设计了一对龙凤双佩。
被灵泉温养的碧玉料子极为通透温润,握在手里天然便有安定心神的作用。
任安歌一开始雕刻便像变了一个人,连董安平什么时候进来房间的都不知道。
后者也只是安静地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目光贪婪地在她脸上流连。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将这个女孩一辈子囚在身边。
然而不能,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朵鲜花枯萎……
董安平苦笑,在记忆中,从小到大就没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却不想在感情上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有了“自由”二字的吸引,任安歌工作起来堪称废寝忘食。
奇怪的是董安平不但没有阻止,还三天两头催问雕刻得怎么样了。
这样日夜赶工,做算在半个月后完成了龙凤双佩。
交到董安平手里的时候,任安歌心想,要是这还能挑刺,她就算自杀也不要再受这份气了。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怨气,董安平什么也没说
,只是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锦盒将玉佩收好,之后转身就走。
“董安平!”任安歌急了,大喊一声后又瞥了一眼监控,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别急,”董安平邪邪一笑,“我晚上再来陪你。”
“滚!”任安歌跺脚。
冷静下来后却对这句话品出别的意思来,又瞥了一眼监控,她故作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坐在窗户边发起呆来。
日落月升,夜幕逐渐降临。
董安平一身西装出现在门口:“过来。”
任安歌立刻走了过去,却被他抓住手强行十指相扣。
“你干什么!”这种亲密的举动让人恶心,她立刻挣扎起来。
“老实点,”董安平脸色一沉,“不然就回房间去。”
这个混账!
任安歌气得胸脯起伏,偏过头去不肯看他,但到底不敢再反抗。
两人就这么十指相扣的并肩而行,从背影看去还真像一对恩爱的情侣。
任安歌被牵到了城堡另一边的悬崖上。
极力眺望,这才发现这个方向竟然能远远看到城市的霓虹灯光。
天空中忽然传来螺旋桨的声音,任安歌正要抬头张望,腰身忽然被揽住。
就在探照灯照过来的时候,后脑
被人压住,董安平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安安!”
顾千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任安歌心中一凉。
拼命挣扎,这次倒是很容易就逃离桎梏,可疼痛感已经传来了。
这个男人属狗的吗?又咬破了她的嘴角。
顾千帆已经顺着软梯下来了,俊美的脸上怒火熊熊,二话不说就给了董安平一拳。
被打翻在悬崖边,董安平反倒哈哈大笑起来:“顾千帆,你现在打我有什么用,任安歌跟我在一起快一个月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哈哈哈哈哈哈……”
“踏马的——”顾千帆的怒意都快化作实质了,正要扑过去却被任安歌用力拉住。
“别听他的,千帆……”任安歌的语气带着绝望,“别听他的,我们快走,我不想待在这了好不好?”
小姑娘的哭腔犹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他的火气扑哧一声,就只剩下一缕青烟。
一把将人搂在怀里,顾千帆拽住软梯。
缓缓向上时,任安歌忽然心有所感,低头看向下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董安平虽然还在笑,眼里却一片凄凉。
四目相对,他忽然无声地做了个嘴型。
那是“再见”两个字。
心中不知是何感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