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麓冷笑一声。
这番话就差明晃晃的在拿他当刀使了。
可纵然知道,他也还是乐意当这把刀。
马怡的做法太让人恶心了,他这边刚刚出一点阶段性成果,如果就此和任安歌交恶,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对未来的实验流程一定会有影响。
心甘情愿的双赢合作,与被逼迫的行为,可完全不同。
“这件事情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任安歌笑笑:“那就好。”
没有多说什么,她淡然的离开了。
有些东西不必多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第二天她按时到达机场,安排的急救车直接接上肖浩青就往实验室去。
一路上肖伯伯夫妻忍不住问了许多问题。
任安歌能体谅他们身为父母的那种矛盾心情。
只是许多信息还处于保密阶段,她也无法给出答案。
尤其是周曼如一直试图问治好的概率,这就更加无人能保证了。
等到了实验室,夫妻两人不能进去,就显得更加忐忑了。
好在任安歌没撂摊子,跟着去了安置的地方。
除了肖浩青外,还有四个参与实验的人。
其中两个是外伤患者,听说都是边境军人,伤势比较重,常规
治疗手段只有截肢保命了。
若是如此,他们也只能退伍复员了。
可这两人都是部队里极好的苗子,好像都已经被特种部队看中了。
未来在此一搏,两人都心气高,听说了这个秘密实验后,都自愿前来。
还签了生死状,宁愿死在实验台上,也不愿意后半辈子做个残废。
剩下包括肖浩青,三个都是绝症患者。
那位头发花白躺在最里面病床上的,是国内某秘密基地的研究员,国家院士,非常可惜的是因为脑肿瘤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因为肿瘤位置不好,手术风险极大,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几,院士本人都拒绝进行手术。
这是国家珍贵的人才,自然有资格参与实验。
而当他听说这种新物质有可能安全吞噬癌细胞,保存完好细胞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参加实验。
按他的话来说,若是成功了,他还能为国效力十几年,若是失败,也算是为国捐躯,不亏。
剩下的两个就没什么名气了。
一个是尹麓实验室某位研究员的母亲,因为白血病备受折磨。
肖浩青是五个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一看他的年纪,大家都暗自惋惜。
被推入监
控病房的时候,他短暂清醒了片刻。
任安歌就在病床旁边,简单地给他讲了一下实验的事情,鼓励道:“要加油,要有求生意志,这次虽然是第一次人体试验,但在动物上已经经过了多次实验的,基本能保证安全,所以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肖浩青微微抬手。
犹豫了一下,任安歌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问:“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伯伯伯母吗?”
“让他们不用担心我……”短短一句话,就让他喘起了粗气,“谢谢你,安安……”
“不用谢,我没有出什么力,外面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肖伯伯他们我会安排好。”
肖浩青微微点头,目光歉意,似乎在说着抱歉。
明白他的意思,任安歌笑了笑:“以前的事情我不介意了,你也不用继续放在心上,多想想你的父母,伯母瘦得都快脱相了,你是她唯一的孩子,别让她伤心。”
肖浩青一直在病床上,并不知道任安歌家里的变故,却也知道任安歌是个孝顺的孩子,闻言又轻轻点头。
这时候已经到了病房门口,任安歌也不可以进去了。
她站定,最后鼓励了一句
:“肖浩青,加油。”
瘦如骨材的手滑脱,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却能感受到两道目光一直落在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尹麓淡淡道:“你还挺心善,就不怕顾千帆知道了吃醋?”
“千帆才没这么无聊。”任安歌笑笑,“他的父母也算看着我长大的,两家关系不错,我妈刚离婚最难熬的日子,他妈妈多有安慰,这份情我来还也正常。”
尹麓没再说什么,进去旁边的小房间消毒了。
……
走出大门的时候,夫妻俩立刻迎了上来,肖伯伯极力保持着镇定,周曼如却站立不安,表情都有些神经质了。
“浩青怎么样了?”她紧紧抓着任安歌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您放心,他已经进入病房了,今天会开始第一轮实验。”
“万一实验没用怎么办?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周曼如看起来快要崩溃了,“不该把浩青送进去的啊,老肖,不该送的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连浩青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这一旦钻了牛角尖,便会将事情越想越坏,周曼如现在就是这样,困在那些可怕的想象中出不来。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最后几乎把自己逼疯。
肖伯伯揽着她,极力安慰:“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