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姚佩云只是摇头,不管警方怎么说都不肯松手。
好像只要让任安歌将人带走,明天就会得到男人的死讯一样。
然而任安歌的表现,在周围人眼中几乎满分,只觉姚佩云的表演做作又讨厌。
只是秉承着“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理念,暂时无人出声罢了。
让她哭嚎了一会,任安歌悠悠道:“姚阿姨这么不放心,那就跟着一起去吧。”
姚佩云的哭声一止,却没有对这个合理的提议立刻做出反应。
倒是熊艾灵一把抱住母亲,凶狠地道:“谁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才不会让我妈跟着你去呢!”
任安歌惊讶:“不是姚阿姨不放心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放心,但现在重要的是让我爸赶紧去医院检查……”
她神色为难:“你们总是这样拦着,要不人让你们带走?”
母女俩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她继续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给我爸赡养费是应该的,但如果他在你们手上出了什么事,那之前答应的东西自然一笔勾销,你们与我毫无关系,没道理要让我养着,对吧?”
最后两个字是冲周围人说的,小姑娘的表情不
再冷静,带着一种无言的委屈。
她本就生得好,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立刻让不少人都懂了恻隐之心。
于是有人帮腔:“人家是亲生父女,难道还会害自己爸爸?”
“就是,顾氏私立医院,我们就是想去都没有床位呢,你们还拦着,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毕竟只是半路夫妻,为自己打算也正常。”
说着“正常”,打量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屑。
姚佩云眼前有些发黑,事情的发展与预想的完全不同,怎么现在反而是她的名声岌岌可危了?
再拦下去,只怕大家都要以为她为了钱要故意弄死任逊了。
只能松了手,脚步却下意识跟了上去。
熊艾灵一把拉住她,紧张兮兮:“妈,你真的要跟着去吗?”
任安歌微微皱眉,这份紧张不似作伪,倒是有点意思。
但她不劝也不拦着,只默默跟着担架往楼梯口走。
姚佩云看着一群人逐渐走远,一咬牙凑到女儿耳边低语几句,赶紧追了上去。
一群人从平堂百货出来,刚好听得吱嘎一声难听的刹车声。
三个人齐齐冲了过来,正是任安歌的爷爷奶奶和小叔。
“安安,你
爸他……他……”奶奶一看人躺在担架上动也不动,顿时眼前一黑,要不是有小儿子扶着,就要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爷爷奶奶放心,爸爸没跳楼,只是刚刚情绪太激动,怕一个不留神会出事,所以将人敲晕了,现在要送去医院做个检查。”
任安歌出言安抚,见三人都松了口气,才补充道:“爸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问我要别墅要车要钱要铺子的,我都答应了,他却还是要跳楼……”
“什么?他问你要了这么多东西?”
爷爷奶奶对视一眼。
要说任家三个儿子,老二老三都很争气,老二一家在早早就在美国站稳了脚跟,老三则是跑工程的,如今也是小富翁一个。
唯有这老大任逊……虽然捧了个金饭碗,生活却过得一团糟。
因此夫妻俩离婚以后,罗君惠和任安歌每年只在两老生日登个门,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后来知道孙女如此出息,也难免责怪任逊不该离婚,就算离婚了,这样光耀门楣的孙女也不该让女方带走。
而任逊是个冷心冷情的,两老不过稍微表示了一下不满,他干脆几年都不出现。
如今居然混到
以死相逼问孙女要东西?爱面子了一辈子的两位老人顿觉脸上无关。
任安歌淡淡一笑:“钱财都是身外物,只要能买我和妈妈的平静日子,给就给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还是要跳楼呢?”
顿了顿,她状似无意地说出猜测:“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怂恿或者威胁他,刚刚我也在天台边上坐了一坐,这么高,看一眼都吓死了,敢跳下来那得多绝望才做得到啊。”
两老下意识抬头,平堂百货地上六层,每层层高将近五米,这天台距离地面便有三十多米,只要想象一下站在那上面的感觉,都能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飞快收回目光,爷爷看向姚佩云,沉声道:“佩云,这到底怎么回事?”
姚佩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原本这事根本就没打算让两老知道,就更不必想理由了。
可现在事情失控,她却发现没有合适的理由能说。
任安歌恰到好处的叹息一声:“从接到爸爸要跳楼的电话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有没有责任呢?”
眼角微微湿润,她轻声道:“我一直觉得既然爸爸不喜欢我,他健健
康康的时候我就少出现点吧,他不给抚养费,反正我也赚得到钱,不给就不给吧,等他老了,该我负担的我绝不推辞就是……”
又是一声轻叹:“倒是没想到爸爸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摇了摇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