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忽然不出声了,正听得认真的人迷惑抬头,便看到他一脸为难。
恍然大悟,任安歌接话:“她就对你一见钟情,然后祝阿姨便决定圆她的心愿?”
“咳……”顾千帆神色微赧,却还是点了点头。
“祝阿姨就一点也不在乎你的心意吗?”虽然早知道事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是必然不在乎的,任安歌还是忍不住问。
因为从小与妈妈朋友般的相处,她实在难以想象存在这样不顾亲生孩子意愿的母亲。
顾千帆苦笑:“如果在乎,她又怎么会将我软禁在家呢?”
提起这事任安歌便有些耿耿于怀:“以你顾大总裁的本事,居然几个月都不能找到办法与我联系?”
见小姑娘一脸怀疑的样子,顾千帆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柔声道:“怪我,一开始因为她是我妈没有提防,直接亮了底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家里人已经被她的自杀吓到了,尤其是我爸,根本不给我们一点机会。”
犹豫了一下,他低声道:“还有那个阿朵,总觉得她有些诡异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想起之前大家对她的忌惮,连忙追问。
顾千帆若有所思: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她能未卜先知似的。”
心中一跳,下意识收紧了手指,紧紧抓住顾千帆的胳膊,任安歌的声音都微微发抖:“未卜先知是什么意思?”
“就好想她能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能洞察我们的心思一样。”顾千帆神色严肃,“或许是我有偏见吧,总觉得我妈跟她的关系也好到不正常。”
任安歌的心如擂鼓,连吞了几口唾沫才稳住声音:“怎么说?”
“我妈有严重的躁郁症,稍微不合她心意便可能惹得她爆发,但只要阿朵在,三言两语就能安抚住她,我私下问过爸爸,之前阿朵的话并没有这么厉害,是从她高烧醒来后,我妈或许是差点又看着一个孩子死去,就对阿朵特别宠爱起来。”
任安歌抿紧嘴唇,心里有了个荒谬的猜测。
轻声问:“她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多了去了,”顾千帆不假思索,“她对顾家人似乎很熟悉,对大家的喜好了如指掌……”
“包括你?”
任安歌这么问别有用意,却被误会了,顾千帆又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不用吃她的醋,我对她只有忌惮,毫无感情。”
“我
,我才没吃醋!”小姑娘脸颊微红,反倒让这话更没有说服力了。
见顾千帆眼神戏谑,她没忍住抬手拍了几下,嗔道:“还不回答我!”
“好好好,要说熟悉程度的话,她最熟悉的倒像是爷爷。”
“什么?”任安歌吃了一惊,这与预想不符,“那最不熟悉的呢?”
“那应该是大哥。”顾千帆毫不犹豫。
任安歌皱眉,咬着嘴唇陷入沉思。
心里有个荒谬的猜测,若事实当真如此,这个猜测反而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会她使劲回想上辈子的事,只恨自己对顾千帆虽了解一些,却并没有打听过顾家的消息。
想来想去也不敢肯定上辈子顾家有没有这一号人物。
正绞尽脑汁呢,唇上忽然一暖。
不满思路被打断,任安歌用力去推顾千帆,却被按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后分开,皆是气喘吁吁。
两人额头对着额头,顾千帆叹道:“安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任安歌点着他的额头:“想我有什么用,有人可是今天就要订婚了呢。”
“我不会。”顾千帆冷笑,“就算是我妈也别想摆布我。”
“可是……?”
“我一直
忍着,顺着,其实是在等一个人回来。”
“谁呀?”任安歌突然反应过来,“顾五叔?”
“对,我妈对医生很抗拒,但五叔是自家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她,不管我妈的病,还是阿朵真的动了什么手脚,有五叔帮忙一定能解决。”
顾千帆轻轻啄了啄小姑娘的脸颊:“你放心便是。”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被这温和得能让人融化的语气闹得脸一红,任安歌想起刚刚自己还大哭了一场,颇有种丢脸的感觉,下意识便想挣扎出顾千帆的怀抱。
才扭了两下就被人一把按住,顾千帆嗓音隐忍:“别再乱动了,现在时机可不对。”
瞬间反应过来,任安歌的脸色一下子爆红,赶紧将脑袋埋进顾千帆的脖子里不动了,内心哀嚎:为什么我要一下子明白啊!
两人静静抱在一起,一个不敢动,一个不能动,都觉得这段时光又甜蜜又难熬。
直到书房门被轻轻敲响,阿朵的声音传来:“千帆哥,你在里面吗?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哦。”
任安歌感觉背上的胳膊收紧了,头顶传来冷冷的声音:“我知道了,马上下去。”
“我等你一起呀。
”阿朵的声音又轻又俏,尾音带着钩子。
虽说知道顾千帆对她毫无感情,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意袭来,任安歌拧了拧对方的胳膊,凑到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