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歌点点头:“您说得很对。”
白胡子专家激动地挥手,仿小孩子一样,因为回答对了问题而兴奋无比。
心中一暖,这些是真正的匠人,一生都在追求更好的技艺,不像某些人……
瞥了一眼中年人,嘴角不屑的笑容不加掩饰。
再看霍格,小姑娘浅浅一笑:“霍格先生,现在你还要说这是抄袭吗?”
从这尊雕刻品流泪开始,霍格的脸色就变得铁青,此时再被将了一军,神色就更加难看了。
可他并不打算就此认输,强辩道:“就算你加了巧妙的设计,也不代表没有抄袭琼斯家族的藏品。”
任安歌微微一笑:“霍格先生,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
虽然中文水平不错,但这样的俚语却依旧难以理解,不过霍格至少清楚,棺材在中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他立刻道:“任小姐,骂人也没有用,抄袭是可耻的行为。”
他一直在试图激怒任安歌,可小姑娘却神色淡淡,走到另一尊雕刻品面前,弯腰细细观察起来。
片刻后她轻笑:“其实我挺佩服你们的,短短时间能弄出如此相似的仿品来,还让
普通机器检测不出年代。”
霍格神色微变,强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尊藏品从公元1903年便在琼斯城堡中了。”
听到这句话,许多人的神色起了变化。
那是国家最悲凉的年代之一,如果霍格说的是真话,这尊藏品如何去的琼斯家族便不言而喻。
任安歌亦是感到一阵愤怒,如果霍格说这个话还是在尝试激怒她,那么恭喜他,成功了。
一挑眉,任安歌的眉眼都仿佛淬了冰,声音也仿若带着冰刀霜剑:“按霍格先生的说法,这尊雕刻品至少是我国清代的古董咯?”
“没错。”看出她动了怒,霍格暗暗高兴,“这确实是一件出自光绪皇帝年代的古董。”
她越愤怒越好,之后再趁机定下比试的约定……到时候琼斯家族拿出的筹码,就不信她不动心。
霍格期待的看着小姑娘。
却听她冷冷一笑:“还请霍格先生转达琼斯家的人,想要收藏中国的古董,还要多学习学习我国的历史文化才行,不然像这样,将一尊现代仿品宝贝一样的收着,只会徒惹笑柄而已。”
“任小姐,说什么话都需要有证据……”
霍格话音未落,陈家祥忽而打断他:“霍格先生指责任小姐抄袭,也没有有力的证据。”
感激地冲陈家祥笑笑,任安歌接话:“霍格先生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我却不敢这般不负责任。”
众人一惊,这么说小姑娘是有证据?
余光看到中年人额角已经见汗,任安歌心中愉快。
吃里扒外的人,现在才知道紧张已经太晚了。
面对大家的疑惑,任安歌自信地道:“不错,这件所谓藏品有几个疑点:相信诸位专家看得出来,我的雕刻技法有浓厚的个人特征,所以这尊所谓藏品,为了能尽量与我的作品一致,它不得不牺牲了一些技法。”
小姑娘的手指轻轻拂过霍格带来的雕刻品:“但仿品就是仿品,仔细看这几处的线条,略显生硬,那是因为在雕刻这几处的时候,我用了习惯的技法,而这种带着个人特色的手法,机械难以模仿,或者说,需要有大量的数据支持方能做得到。”
她毫不犹豫将霍格的雕刻品打成了机械雕刻,立刻引起了一番议论。
中年人心头狂跳,不得不出来打岔:“任小姐,你如何认定这是机械雕刻?”
“我是一个雕刻师,我自然看得出。”
这个回答让中年人忽然心安,忍不住失笑。
若只是这种证据,刚刚自己的紧张便很好笑了。
果然年轻人就是冲动和自以为是的代名词。
察觉出他有所放松,任安歌挑眉,面上依旧笑嘻嘻的,淡淡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为了尽量能看起来一样,这尊雕刻品还牺牲了其他一些东西。”
中年人没忍住问:“什么东西?”
“时代的特征。”任安歌笑得意味深长,“1900年发生了什么,大家应该很清楚,这尊所谓藏品既然是1903年到了琼斯家,想来是在那个时段从我国带走的,霍格先生,我推测得没错吧?”
霍格直觉这个问题有陷阱,可刚刚他已经表露出了这个意思,现在反口只会让自己的话显得不可信,不得不咬牙点头。
“那么所谓藏品很可能是皇宫或高官府中的,这些人收藏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寂寂无名之物,起码也是当时有名的匠人作品,那么这尊藏品的刻印在哪?”
霍格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来,一听是这个顿时松了口气,立刻道:“在底下。”
说这个的
时候神情略有些得意,显然觉得没被任安歌难住。
闻言立刻将雕刻品翻了个个,果然在底座上看到了一个方形刻印,三个小篆字体排于框中,大家辨认了一下,是“林元水”。
任安歌轻笑一声,看来霍格也不是完全没做功课。
历史上确实有一名雕刻大师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