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对峙还在继续,最终败下阵来的确实岑少文。
低声嘟囔着:“疯子,女疯子。”
任安歌听得一清二楚,却丝毫不恼,反倒嫣然一笑:“对啊,我就是女疯子。”
殊不知这个时候这样的笑容,确实让她看起来更加“疯”了。
岑少文心中一冷,立刻给自己的败阵找到了理由。
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正常人,哪里能跟疯子比。
任安歌看表,不再跟他啰嗦:“距离第一个三十分钟还有十分钟。”
这是直接从岑少文现身开始计时了。
这自然是不公平的,不过面对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抗议当然毫无作用。
任安歌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机,这副架势让岑少文一阵恍惚。
错觉面前这位才是绑匪,而他才是那个倒霉的人质家属。
压根不在意他想什么,小姑娘只盯着手表,忠实的承担着报时器的任务。
“九分钟。”
“八分钟。”
“七分钟。”
……
岑少文不动,他想试试任安歌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多筹码。
“十分钟到了。”任安歌笑容有些淡漠,“看来岑老爷不相信我,对此我表示遗憾。”
将早已准备好的
彩信群发出去,不远处的记者们手机齐齐一震。
大家摸出来一看,没忍住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和惊叹声:
“天哪。”
“这是岑家的生意?”
“藏得好深。”
……
岑少文注意到了那群记者的表现,悔意席卷全身。
那些人不可能配合任安歌演戏,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确实收到了和岑家有关的东西,还是明面上从未暴露过的。
“任安歌!”咬牙切齿的低喊出这个名字。
回应他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第二个三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岑少文的心一直沉到了深渊中。
殊不知任安歌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诚然,莫宇帮忙拿到的东西很多,但她并非为了做正义使者,而是要救出妈妈。
如果岑少文死咬着不松口,她不可能将手里的筹码全部交给记者,但现在却也只能赌一把了。
她知道警方不会放着一起明显的绑架案不管,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没有找到人。
所以只能逼他们主动将人交出来,
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唯有让岑少文觉得,她确实不在乎妈妈的性命。
这就是她努力在演
的一点。
让岑少文认定,她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出气。
岑家绑走了她的亲人,损的是她的脸面,所以才会生气,才会要下岑家的面子。
你不是绑人吗?我偏要逼你将完好无损的人主动送回来。
将你岑家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
到目前为止,任安歌觉得自己做得不错。
相信只要她不露出破绽,岑少文的心防很快就要破了。
毕竟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只要他的面子、利益不受损,其他人都可以放弃。
让这样的人相信人间有真情太难,但相信别人也和他一样是个自私鬼却很容易。
任安歌半垂眼眸看着手表,神色轻松,实则揪着一颗心。
直到注意到岑少文拿手机的动静,才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好,第一步已经达成了。
在岑少文拨电话的时候,任安歌也默默按下了发送键。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毕竟岑茗琴那个女人才是真疯。
为了保险,最好还是能尽快找到藏人之处。
……
小姑娘并不知道,其实现在已经有两拨人都找到了罗君惠的下落,只是其中一拨人接到了上级指示,以“按兵不动
,争取更多证据”为理由,暗中盯着动静,却没有马上动手救人。
顾济海拿着望远镜注意着岑家门口,在“第二个三十分钟”开始计时后才坐回去笑道:“处理得还不错,岑家那个老狐狸都被唬住了。”
桌边的大盖帽语气平平:“你不让我们动手救人,就不怕任安歌知道了反倒责怪?”
“她怎么会知道呢?”顾济海反问,“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听说她可还救过你一命。”对方无情指出。
动作一顿,惯常的笑容中闪过一丝尴尬,却很快被掩饰住,顾济海哈哈一笑:“一码归一码,大不了等她成了我弟媳妇,我再好好补偿。”
大盖帽撇嘴,懒得再废话,反正这都与他无关不是吗?反倒若真能借此拿住确凿的证据,将岑家这棵在国内偷取养分,然后滋养国外根系的家伙连根拔起,可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
岑少文走回院子里低声打电话:
“你现在把送到岑家来。”
“任安歌手里对岑家不利的证据,现在不易彻底惹怒她。”
“你说什么?别忘了你到底姓岑!”
然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