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查查她家发生了什么事。”顾千帆心道,安安能这样公私分明,他便以私人名义帮帮赵艳便是。
谁料任安歌沉默了一会摇头:“不必了。”
“为什么?”顾千帆不解。
“……人不能总想着靠别人,那是她的家人,我能帮她一时,不能帮她一世。”这一刻小姑娘显得额外冷漠,“如果她自己愿意被人吸血一辈子,谁也拦不住。”
话虽如此,但你看上去还是气鼓鼓的啊。
尤其是因为咬牙而略略鼓起来的脸颊……顾千帆越看越觉得可爱,鬼使神差的伸手戳了一下——
任安歌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只觉心里的怒气就像一个硕大的气球,一下子被戳出个洞,卟的一声漏得无影无踪。
而顾千帆看着小姑娘圆滚滚的眼睛,不知怎的就想起以前奶奶养过的小猫。
要不是怕把“小猫”吓得炸毛开溜,顾千帆真想凑上去偷一个香。
被这么一打岔,那股火噗嗤熄灭再也燃不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任安歌扭头:“我要回学校了。”
“等等。”顾千帆拦住她。
小姑娘满脸问号。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于是两人又
找了个地方坐下。
“陈老爷子还记得吧?”顾千帆也不绕弯子,直接问。
任安歌点头。
“你的手艺陈老爷子很喜欢,他的小孙子马上要过本命年了,想请你设计雕刻个玉坠子。”
任安歌点头,老人家多少信这些,本命年要穿红戴红,这样一来玉坠的料子最好也是红色的。
说起雕刻她总是很容易入神,这会脑子里已经思考该用哪种红玉合适了。
顾千帆也看得出了神,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其实认真的女人何尝不美呢?反正他觉得这样的安安美得耀眼。
只恨不能将人好好藏起来,别让其他人觊觎半分。
……
这一天任安歌刚刚下课,路上被董安平拦住了。
四周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黏在两人身上,惹得任安歌一阵心烦,十分不客气问:“董大少爷,你到底想干嘛?”
“注意你的态度,我可是好心帮忙的。”董安平十分不满,一扬手里的东西。
眼尖的看到赵艳两个字,转念一想已经明白这叠是什么东西了。
抱紧书本就要绕道,董安平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楞了一下才追上去:“任安歌,你怎么回事?我可是
好心在帮你。”
“我求你了?”
四个字把董安平气得仰倒,沉着脸掉头就走,脑子里回荡着一句话:好心当作驴肝肺。
路过垃圾桶时,将东西一卷便想塞进去。
可手都举起来了又犹豫起来,好一会后一跺脚,骂了句“妈的”,扭头走了。
下午任安歌上中国古代史,刚走到习惯的位置坐下,后头的同学递来个东西:“任安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不明所以的接过,打开一看,发现是赵艳的资料。
同学也在解释:“不知道,董安平拜托我给你的。”
……这位少爷还真是执着。
但她依旧不想看这些东西,有的事情不是本人来说,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将资料塞进桌洞里,她低头开始看书,浑然不知身后的同学悄悄在发信息:塞进屉子里了,没有看。
……
一周过去,任安歌已经快把这件事忘记了,传达室忽然找来,说有个叫赵艳的找她。
眉梢微挑,任安歌去了校门口。
不过几天,赵艳看起来疲惫了许多,眼眶下浓重的青黑色,乍一看还以为化了潮流的烟熏妆呢。
“任安歌……”看到她是,赵艳垂着
头揉着衣角,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再次挑眉,任安歌没客气:“赵艳,你要是想要解决问题,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说,要是想跟我讲家里多苦多需要你,那就请回吧。”
她的态度不算好,却奇异的让赵艳没那么紧张了,四目相对,赵艳忽然红了眼眶,挣扎着说:“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任安歌心头一跳。
……
十分钟后,两人坐到附近的甜品店里,任安歌将一碗巧克力布丁推过去。
赵艳立刻想起当年在学校旁边简陋的小吃店里,推过来的那晚桂花凉粉,那是她记忆中最甜最好吃的凉粉。
几乎不落泪的人猛然低头,挖了一大口布丁放进嘴里。
装作没看到那一颗颗落进碗里的泪珠,任安歌望着落地窗外。
将一碗布丁吃完,赵艳才稳住了情绪,哑声道:“其实我来北京,是因为这边有一场黑赛。”
任安歌皱眉:“黑赛是什么?”
“就像打拳的有地下拳场,其他比赛也有很多类似的。”赵艳咽了口唾沫。
“……所以你现在就是在靠这个赚钱?”
“嗯,”年轻的女孩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因为这个来钱快
。”
“你家里安排的?”
赵艳沉默地点点头。
“你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