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交流赛国内一共派出了七名参赛选手,除了任安歌一个年轻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坐上车基本都在闭目养神。
这番景象任安歌三人当然不好喧哗,也只得闭紧了嘴巴,默默看着车窗外截然不同的风景。
吴四与左婷忽然微微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目光,又同时注视着车外。
看来小少爷的担忧没错,他们这才刚到,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
吴四低声问:“安安,那块玉你可带着了?”
“带了。”任安歌点头。
斟酌了一下用词,他道:“最好随身携带,另外不要单独行动,我两至少要有一个陪着你才行。”
尽管没有明说什么,但小姑娘还是敏锐的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盯上了?”
就知道瞒不过,吴四微微点头。
左婷却有些不解,逮到一个机会立刻问:“为什么要告诉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呢,吓着了怎么办?”
“你不了解安安,时间久了便知道,”吴四语重心长,“什么事情直接明说,比瞒着更好,安安不是那么脆弱的孩子。”
顿了顿,又道:“怎么对小少爷的就怎么对安安,否则你待不长久。”
左
婷目瞪口呆:“有这么夸张吗?小少爷那可是年少老练,多智近妖之辈。”
“不然小少爷能看上吗?菟丝花可入不了他的眼。”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左婷默默决定调整对小姑娘的态度。
……
只修整了一天,交流赛就正式开始了,任安歌仗着年轻,时差调整得十分迅速。
那六位加上谢落春都不年轻了,适应性便差了许多,坐上大巴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到他们的状态小姑娘忍不住皱眉,雕刻是个体力活,现在大家状态都不太好,一定会影响比赛。
此次他们是代表国家出战,若成绩不好看那便是为国抹黑,还不知要被外国人如何讥讽。
自认是个爱过好青年,任安歌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泱泱华夏数千年的文化传承,怎么能在此时露怯。
于是赛前准备的时候,任安歌便道:“各位爷爷、伯伯,你们还需要修整,不如这一战先由我上吧。”
这与之前的计划不一样,因为大家一致认可年轻人在创意上更有优势,所以原本单人比试是将她放在了自由发挥那场。
而这一场比的是基本雕工,参赛的应该是一位老资历的雕刻
师。
论起基本功来,这些老雕刻师们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
但任安歌说的也是事实,大家对自己的状态如何心中自然有数。
只是这样一来,任安歌便要连续两天出战,是个不小的考验。
之后不过休息两天,又是连续的比赛。
几位老雕刻师与谢落春对视一眼,原定的出战人道:“还是我去吧,你也要好好积攒精神才行。”
“可是……”看着对方眼底的青黑,任安歌很是不忍。
“没关系,”老者笑笑,“我们这把老骨头还不至于这样就被打倒,我做雕刻这一行快五十年了,基本功而已,闭着眼睛也敢上。”
谢落春也帮腔:“不错,后头几场比赛你都有份上场,第一场就不要再上了。”
顿了顿。她冷冷一笑:“这些外国人,故意安排这个流程不就是想给我们个下马威吗?放心,一定让他们瞧瞧炎黄子孙的厉害。”
这些老人多数在年幼时还受过哦传统教育,身为华夏人的自矜自傲早早刻在了骨子里,谢落春话音一落,其他几位老雕刻家精气神也为之一振,纷纷出言附和。
任安歌颇受震动,下意识行了个古礼——在那些老牌
的雕刻师中,师徒之间的礼节——同时恭声道:“晚辈祝您旗开得胜。”
老雕刻师摸了摸胡子,拍拍她的肩膀。
恰在此时,喇叭开始通知出战选手入场,大家将人送到场边又飞快去了观战的地方。
雕刻比赛不比其他体育赛事,过程枯燥且没有激情,自然不会有多少观众,这倒便宜了任安歌可以尽情挑选一个视野好的位置。
不多时比赛开始,每位选手面前摆了一堆普通的石料,既然比的是基础功,自然不必用很好的料子。
但这样反倒增加了比赛的难度,这些料子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的坚硬无比,下刀时便要多费几倍力气;有的松软如豆腐渣,拿起时力气稍大便扑簌簌掉石粉;有的则布满坑洞,下刀时若不注意便会裂成几瓣……
总之光是材质便是极大的考验。
赛制规定,每一块石头上展示一种基本功,不限数目,在比赛规定的时间,展示的基本功超过五种的才有资格入围评选。
之后才是对质量的评比。
哨声一起,老雕刻师立刻拿起一块石头刻起来。
而放眼看其他选手,多数都还在谨慎的捉摸石料。
任安歌微微点头,前
辈诚不欺我,对石料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上手一摸便明了六七分的地步,这也是基本功的一部分。
从时间上来说,本国选手已经领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