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任安歌面露倦容,顾千帆适时告辞。
吴四自然陪着回宾馆,路上沉默了一会,他忍不住问:“安安,你一点都不好奇李三为什么被退赛吗?”
“还能因为什么,找枪手替换了自己的作品呗。”任安歌说得平淡。
吴四却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心中有“鬼”的人立刻就怀疑是不是偷偷给小少爷打电话被小姑娘发现了。
他暗自紧张,直到听到小姑娘嗤笑:“我说过我看到过他的作品,在赛场上,虽然还只是个半成品,但绝对不是后来展出的那一件,别的我不敢自夸,雕刻方面我的眼光还是可以信任的。”
吴四松了口气,也笑:“太自谦了,安安可以自夸的可不止这么一件事。”
任安歌只是轻笑,突然问:“千帆哥哥不是为了什么生意来的吧?”
“啊?怎,怎么这么问?”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手表不对。”
“什么?”吴四迷茫。
“千帆哥哥戴的手表,是他日常佩戴的款式,并不是进行生意谈判的时候会戴的那支。”
吴四目瞪口呆,半晌后才想起来说话:“可是……也没人规定必须戴哪支手表啊。”
“是没有,”任安歌笑着摇摇头,“不过千帆哥哥自己有要求啊,这支手表太家常了,不合适出现在谈判中。”
吴四闭上了嘴。
在被调来小姑娘身边之前,他也是小少爷十分得力的干将之一,对其习惯自然有所了解。
正因为如此,他知道这些话完全没错。
吴四忽然觉得好笑,小少爷估计也没料到谎言的破碎起因于一支手表。
当然这种情绪决不能流露出来,他兀自在心里笑了一会,才平静地问:“那你不生气吗?”
“生气?”任安歌一愣,仿佛没明白。
“嗯,小少爷也算是骗了你呀。”
“噗嗤……我干嘛要生气呀?”小姑娘笑得弯了腰,“千帆哥哥特地赶过来帮我的,要不是有他今天哪能这样大快人心,再说……我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谎。”
吴四眨眨眼,心道我都没想通为什么呢,连忙追问。
“肯定是怕我有心理负担呀。”任安歌自信地道,“毕竟千帆哥哥可是分分钟几百万的小顾总,特地飞来帮忙,一般人还不得诚惶诚恐啊?”
吴四:……说得好像你是一般人似的。
任安歌不知他内心已经开启了吐槽模式,还
在摇头晃脑:“千帆哥哥这么体贴,我当然只能装不知道啦,更不可能生气,对了吴四叔,你可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看穿咯,不然千帆哥哥多尴尬。”
……不,小少爷不会尴尬。吴四面无表情不敢接话,毕竟他可是个“间谍”呢。
……
果不其然,当晚顾千帆就找他问话了。
因为这几日他与小姑娘就在一个屋檐下,为了避免被发现,每日的理性汇报已经听了好几天了。
好容易逮住了机会,顾千帆让他“好好讲一讲这几天的事情”。
吴四掏出了个本子开始汇报。
除了已经知道的几件事情,还有小少爷的谎言被识破了的新鲜事。
顾千帆第一反应是去看手表。
这支表是前年生日的时候爷爷送的礼物,也是在那一年在爷爷与大哥的默许下,他开始插手家中的生意,一点一点清理掉公司里被安插的米虫,所以这支手表意义重大,一般没有什么重要活动的时候他都习惯戴这支表。
想不到居然因此暴露了。
不过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能注意,说明任安歌十分关心自己。
想到这一点,顾小少爷莫名感到愉悦。
因此也并没有什么“恼羞
成怒”的表现,只淡淡道:“知道了就知道了,也不必刻意去解释。”
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吴四还是察觉小少爷心情不错,于是就继续就着这件事说下去了。
把安安给找的理由说了一遍。
以他对小少爷的了解,理由绝不可能是什么“体贴”。
结果顾千帆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就是这样,安安挺了解我。”
职业道德让吴四绷住了表情,没把对雇主的怀疑露在脸上。
……
顾千帆确实很忙,在杭州只待了一天就飞回去了,任安歌则还要在这里等待总决赛。
比决赛先来的是妈妈的报喜。
二中在省里的比赛中斩获了冠军,将代表本省参加香港回归一周年暨内陆与香港中学生知识竞赛。
这次比赛全国各省都将推选出一支学生队伍,与香港推选的三支队伍一起同台竞技。
获胜的前几名都有不错的奖励。
更重要的是“为省争光”的机会。
……
在高兴的心情中,任安歌以第三场唯一满分晋级的身份进入了前十名的决赛中。
这一场是创意大赛,没有主题,没有限制,只拼雕功和创意。
能进前十的选手摩拳擦掌,谁都不
愿意放弃最后一搏的机会。
岑茗琴以险之又险的成绩进入决赛,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