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咳得惊天动地,好一会才道:“当,当然没有。”
“所以咯……是谁指使他?”
任安歌真心实意感到不解,这可是她这一世第一次来杭州,自觉没和什么人解下生死大仇,谁会用这种手段来伤她甚至要她的命啊?
难道其实对方是冲吴四叔来的?任安歌目光陡然锐利。
吴四陪着她这么久,又几次帮助罗君惠,已经是“自己人”,若真是他摊上了什么事,任安歌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却听吴四低声道:“司机抓住了,那人的账户里查出昨天进了一大笔钱,他自己也交代,是有人要他瞄着你撞,死伤不论。”
原来还是冲自己来的……任安歌眨眼:“难道是顾曼琪?”
对于想自己死的仇人,也就能想出这么一个了。
“不是不是,”吴四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二先生一家都去非洲了,小少爷暗中断了冻结了他们的银行卡,连电话也控制了,所以……”
“哦。”任安歌点点头,“那会是谁呢?”
小姑娘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那个司机应该没见过雇主吧?”
“确实没见过,不过……”吴四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没有证据的
猜测说出来。
“不过什么?”
想着还是要让小姑娘有所防备,他便道:“我们怀疑跟岑家有关,不过暂时还没有证据。”
“岑?”任安歌瞪大了眼睛,“岑茗琴?”
吴四看出小姑娘对岑家不了解,便仔细解释了一番。
任安歌这才知道岑家与顾家相似,是传家多年的庞然大物,但不一样的是,岑家在国家百废待兴的时候选择了往国外转移家族中心,因此如今在s市的岑家只是百足之虫的几支小腿而已。
岑茗琴不是岑夫人的孩子,而是岑老爷的私生女,不过很小的时候就被接回去抚养,据岑夫人透漏从小就是个心机很深的孩子,借着一副小白花的模样,让岑夫人都吃了好几次亏。
此人生来睚眦必较,偏偏模样惹人怜惜,还很会示弱,在s市的上流社会没几个好朋友,却有一堆异性簇拥,曾经岑家流露过希望岑茗琴与顾济海能凑一对的意思,小少爷知道后,十分不留情面的评价“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家宅永无宁日”。
任安歌注意力跑偏:“千帆哥哥说着话的时候几岁啊?”
认真想了想,吴四回答:“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吧。”
“厉害厉害!”任安歌做了个佩服的表情,“那时候就知道妻贤夫祸少的道理了。”
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吴四道:“你和小少爷差不多,都是小小年纪成熟得让人惊讶的。”
任安歌心道:我是因为死而复生,顾大总裁可是真正的天才,比不了比不了。
又将话题拉回去:“想不到岑茗琴这么小肚鸡肠,一点事情就想要人性命。”
“岑家不是好惹的,现在没有证据我也不敢随意出手,不然两位少爷一定会难做的,所以安安,这段时间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些。”吴四对于自己束手无策感到愧疚。
任安歌却十分理解:“我懂你的意思,这段时间我会尽量避开岑茗琴……不过还请你转告千帆哥哥,若有证据我不会放过她,今日的事情我虽然没受伤,可那辆卡车可是撞了不少人,那些人多无辜啊。”
说着小姑娘露出不忍的神色:“也不知道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怎么样了。”
吴四叹气:“有三个重伤还在医院抢救,还有一个当场死亡,其余轻伤十来人……”
“我的天……”任安歌倒抽一口冷气。
沉吟片刻,她轻声道:“吴四叔,这件
事说来与我也有些关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一笔慰问金给这些人,尤其是那个死者家的情况你了解一下告诉我。”
吴四点头应了。
当晚任安歌要打听的东西就都出来了,其余人还好说,死者家中确实贫困,妻子是环卫工人,儿子正在读小学,他一死家里的收入要少四分之三,便十分捉襟见肘了。
“……”任安歌心中难受极了,好一会才道,“留下他们家一个账号吧,以后每个月我都打一笔钱过去直到孩子成年。”
吴四虽然觉得感动,却还是劝道:“这件事情你也差点受害,何必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救助的工作会有其他人来做的。”
任安歌却只是摇头:“吴四叔你是知道的,古街开张,我等于坐收红利,一笔小钱而已还给得起,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我策划的,但这些人也是池鱼无端被殃及,难道还能指望岑茗琴去帮助他们吗?”
见她坚定,吴四只好答应再去弄账号。
任安歌又嘱咐:“不要让他们知道是我给钱。”
“做好事不留名……难怪小少爷说你虽有天赋,却不是做生意的料。”吴四无奈。
任安歌点头:“千帆哥哥看
得很准,我确实不是。”
此事看似完结,小姑娘对岑茗琴却生起了厌恶之情。
她死而复生,对活着这件事情颇有执念,比常人更能认识到生命可贵,对于岑茗琴这种视他们性命于无物的做法,实在难以理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