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期末考时间到了,任安歌老老实实参加了两天的考试,觉得试卷很简单,向来应该会有个好成绩。
最后一门考完,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任安歌习惯性寻找吴四叔。
一个人影忽然冲到她面前。
任安歌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往后躲。
结果那人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一嗓子嚎得校门口所有人都听到了:“安安,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那可怜的孙女儿吧。”
惊魂未定的站稳了一看,不是黄奶奶是谁?
自打生日过后再未见过,面前的黄奶奶头发散乱,面色蜡黄,连衣服都好像几天没换了,皱巴巴的不说,上头还有可疑的污渍。
不过刚刚那一嗓子倒是挺中气十足的。
不等任安歌有反应,黄奶奶已经砰砰砰的磕起头来,边磕边哭嚎:“我替翠翠给你道歉了,我替翠翠给你赔罪了,我替翠翠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过她吧。”
校门口上演磕头大戏,还是老的给小的磕头,顿时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家长牵着孩子,路人停下脚步,瞬间就将这一块围了个水泄不通,充分发挥了国人爱看热闹的特性。
任安歌早就往一边避开了,可黄奶
奶也跟着膝行着变动方向,是向谁下跪一目了然。
作为学校“骄傲”,很多家长都认识任安歌,当即便有许多人低声议论起来。
任安歌神色冰冷,耳边一些充满恶意的声音纷纷扰扰。
而黄奶奶眼底却有隐秘的得意。
这一招果然好用,就算最后依然不能救出翠翠,任安歌这个小贱人也休想独善其身。
她会让所有人知道,这是个多恶毒,多心胸狭窄的贱人,居然欺负一个可怜的老人。
一想到任安歌会被千夫所指,她磕头磕得更换了。
砰砰砰——
黄奶奶是个狠人,磕起头来一点不作假,在水泥地上磕得砰砰直响,没几下额心就通红一片。
“这小姑娘,看着老人家给自己磕头怎么无动于衷啊。”
终于人群中传来这样的声音。
“什么深仇大恨,老人都给她磕头了,就算了呗。”
“就是,光成绩好有什么用,不会做人以后也没出息……”
吴四就站在人群最前方。
任安歌年纪虽小主见却大,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只是警惕的看着,等着看她有什么吩咐。
可现在听到周围的这些声音,他顿觉火冒三丈。
这些人知道什么,就在这
儿大放厥词,那样的事情要是换了他们,绝对不可能比安安应对得更好!
吴四捏着拳头,就想上前把不要脸的老家伙拎起来。
脚步刚刚一动,便看到任安歌看过来,同时轻轻摇头。
既然她不让自己动,吴四只好强压怒火,不过一双眼睛却嗖嗖飞着刀子,听到谁瞎bb就瞪着谁。
还真吓住了一些人老老实实住了嘴。
黄奶奶嚎了好一会,嗓子也有些累了,便停下来喘口气。
趁此机会,任安歌清冷的声音响起:“黄奶奶,你孙女的罪名是谋杀未遂,她要杀我,现在法律给她惩罚,岂是我说一句原谅就能一笔勾销的?”
她声音平静,吐字清晰,说出的话却让周围一片哗然。
谋杀未遂!
好刺激的四个字,大家都是些老百姓,想不到还能见识这样的事情。
有人不顾当事人在场,直接扬声问:“任安歌,真的有人想杀你啊?”
问话的是同学家长,扭头看了一眼,任安歌还没说话,黄奶奶已经抢先道:“大家不要听她胡说,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是谋杀未遂吗?我孙女不过与她有点小矛盾吓唬她一下而已!她就这么狠毒要置我孙女于死地
,大家评评理,她是不是恶毒无比?”
围观群众们有点头的,有默然不语的。
任安歌皱眉:“黄奶奶,我虽然是小孩子,但也知道我们国家是‘依法治国’,翠翠姐姐已经成年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如果你觉得把人往行驶的卡车轮胎下推是开玩笑,您可以去跟警察叔叔,法官叔叔们说。”
小姑娘站得笔直,微微昂着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安安虽然年纪小,却也懂得遵纪守法,如果警察叔叔法官叔叔认可您的说法,我绝对不会有二话。”
黄奶奶察觉周围人多有赞赏的神色,连忙又想抢话。
这次却没给她机会,任安歌抬高声音加快语速:“翠翠姐该承担什么责任,要不要坐牢……这些我都不能左右,当天她想把我推到卡车底下看到的人很多,我没有冤枉她,相信法律也不会冤枉她。”
小小姑娘说话如此有条有理、有礼有节,再对比身边还啥也不懂的孩子,不少家长心塞不已。
人家这女儿是怎么养出来的,有机会一定要跟任安歌的家长取取经。
许多人的心思已经歪了。
局势突然改变,黄奶奶急了:“一个小屁孩你
懂什么法律,你不是跟那什么顾家交好吗?还不是你让他们捣鬼,我孙女才会被抓起来。”
“扑哧——”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