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最近心情很不妙。
他自觉长得英俊,身材不错,还从未结过婚,配罗君惠是对方高攀了。
可看在对方还算贤惠且小有家产的份上,他纡尊降贵追求数日,已经给足了对方面子。
可这个女人竟然油盐不进,到现在都摆着一副高贵的谱,连请他去家里吃个饭都推三阻四。
朱辉深深觉得被侮辱了。
这日去接罗君惠下班结果扑了个空,他的火气压都压不住,连带着觉的罗父罗母都可恶至极。
说什么结两姓之好,分明是在刷自己玩儿。
回家路上经过古街上一个巷子口时,朱辉犹豫着停了脚步。
为了追人,自己可是好久都没去放松过了。
这么站在巷子口,只觉得手掌痒痒,犹豫片刻,朱辉自言自语:“也该让自己开心一下了。”
说着便拐进了巷子里。
这条巷子与古街两侧大多巷子看上去没什么区别,都是狭窄、肮脏、黑漆漆的,朱辉轻车熟路上了一个单元,一直爬楼到最顶层,十分有节奏的敲响了一张防盗门。
片刻后大门打开,被阻拦的声波轰然外泄片刻,在朱辉一把被拉进去,大门重新关上后重归平静。
这边不
是单间宿舍,而是正儿八经的两室一厅,三间房面积都不大,此时挤满了人,老烟枪们为房屋制造了烟雾效果,使得所有人看上去都自带朦胧之感。
一个脖子上纹着壁虎的男人冲朱辉豪迈大笑:“好久不见啊朱老弟,怎么这么久没来玩儿?”
“别提了,”朱辉的眼睛已经渴望的出溜到桌面上,“前段时间过敏住院了,大过年的晦气死了。”
“哈哈哈,那就更该来咱这去去晦气了不是?”壁虎纹身冲旁边使了个眼色,便有个小个子男人凑上来:“朱哥今天想玩点啥?”
“就比大小吧,哥明天还有事,不能玩太久,随便过过瘾就行。”
“行行行,我陪朱哥先玩两把。”小个子十分殷勤,引着人就去了赌桌边。
说是不能玩太久,可有一段日子没沾赌的人上了桌哪还舍得走,朱辉愣是玩了整整一晚上,最后一算还赢了小几百。
“朱哥太久没来,这手气攒着呢,再多玩几把,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手气。”小个子热情的招呼。
朱辉也是十分不舍得走,只是看看时间,还是忍痛道:“哥有事要办,晚上再来。”
说着一步三回头的走
了,赶回家匆匆洗把脸换个衣服,又往外跑。
殊不知离开赌场后,小个子就和壁虎纹身窃窃私语:“老大,朱辉在咱这可欠不少了,昨晚怎么还让我放水?”
“不让他尝点甜头怎么好进行下一步?”壁虎纹身的小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急着,今晚再让他赢一点。”
小个子嘿嘿一笑:“这个简单,您放心。”
……
这时候朱辉已经挤着最早一班公交到了任安歌家楼下。
最近他天天早上来堵人,死皮赖脸要送罗君惠上班,搞得单位上流言四起,罗君惠也是烦不胜烦。
为了不被他堵到只能提早出门,但今天意外耽搁了一下,出门前从窗户探头看去,下头果然已经站了人,罗君惠顿时脸色一沉。
任安歌也伸头看了一眼,撇嘴道:“妈妈,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近来罗君惠越发觉得朱辉确实无赖,不愿女儿与这种人多接触,便拒绝道:“妈妈自己能解决,你就不要操心了。”
“今天千帆哥哥约了我,反正也是要出门的,我们一起挺好呀。”
既然女儿本来就要出门,罗君惠便没什么好说的了,随口问了句:“今天你们要去
做什么呀?”
“今年是顾爷爷七十大寿,千帆哥哥想准备个玉做礼物,请我去帮着看看。”
“顾老爷子可是你的恩人,这件事要上心,别参加完比赛就让人寒心了。”罗君惠不放心的叮嘱。
任安歌拉着妈妈的手撒娇:“妈妈你放心吧~~~”
母女两说说笑笑出了门,迎面就撞见朱辉虚假的笑脸。
“君惠,安安,早上好。”朱辉一点也不嫌恶心,很自来熟的打招呼。
罗君惠很少将厌恶的神色摆在脸上,此时却也忍不住露了一丝真实情绪,任安歌更是白眼一翻,冷冷淡淡:“朱叔叔好早啊。”
明明是讽刺,朱辉却偏偏能当听不懂,摆出一副痴情模样,深深望着罗君惠:“是啊,叔叔想做护花使者,当然要早点儿来才诚心。”
“安安还是孩子,你不要当着她的面胡说八道。”罗君惠顿时急了,伸手便要捂女儿的耳朵。
任安歌心中嗤笑一声,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不要脸急了。
拉着妈妈就走:“妈妈,我们快点走吧,我想吃路口那家的粉了!”
“好,我们去吃粉。”
今天出门早,母女两都没吃早饭,到了路口的粉店,一
人点了个碗肉丝扁粉,任安歌想了想,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吴四招了招手,又多点了一碗粉给他。
朱辉在赌场混了一晚上,到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于是也点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