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你说得好他妈有道理哦,我竟然觉得无法反驳。
被任安歌这么一“教训”,他好歹冷静一些了。
一冷静各种疑惑便涌上心头,狐疑的打量着眼前人:“你跟朱辉有什么过节?”
任安歌浅浅一笑:“他缠着我妈,我不高兴。”
卫阳没忍住一哆嗦:“你挺霸道。”
“他是个烂赌鬼,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在火坑边缘试探。”任安歌对“霸道”的评价表示不同意。
卫阳沉默片刻:“我是一定要报仇的。”
“我们是法治社会,报仇不一定要自己上。”任安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承受着这样的目光,卫阳心底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总觉得这小姑娘对自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从初见脱口而出的名字,到一语戳破自己心结,再到现在……将他心里的想法把握得稳稳的。
还有刚刚她到底怎么把朱辉吓到说实话的?
卫阳觉得这辈子没像今天这么思考过,脑子不一会已经隐隐作痛。
见他脸色微微变化,手也不自主的摸头,任安歌豁然起立:“头痛了?”
卫阳一怔,怪异之感更重。
打开书包,任安歌摸出一盒药
,扭头就给泡了一包。
“这个要缓解头痛很有效,喝了吧。”
卫阳皱眉,愈发觉得这个人太奇怪了。
见他不语,任安歌偏着头开玩笑:“难道你还担心我下毒啊?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值得我谋害的?”
这话有点刺耳,却是百分之百的大实话,卫阳脸色一沉,端起碗一口干掉,冷冷道:“确实,我没什么值得你费心的。”
任安歌一拍自己,又忘了,这辈子两人刚认识,说这些玩笑话还太早了。
不过卫阳这破脾气,果然如他所说,年轻时更欠揍。
但这是卫阳啊,除了妈妈上辈子她欠得最多的人,任安歌觉得自己忍得了。
所以她只是白了卫阳一眼,默默把那碗冲洗干净,背起书包道:“走吧。”
卫阳诧异:“去哪?”
任安歌更诧异:“送我回家啊。”
“不是,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卫阳现在不觉得任安歌奇怪了,觉得她有病。
“你不要对付朱辉?不要跟我合作?我可是乖孩子,哪能天天往外跑,你送我回家顺便去认认门,明天七点半我妈出门去上班了,你就来我家,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看着理直气壮的“
乖孩子”,卫阳嘴角抽了抽:“我们刚认识吧,你就让我去你家……不怕我干坏事?”
任安歌翻白眼都觉得翻累了:“你倒是试试!我说,你怎么这么怂啊?我一个小孩子都不怕。”
哇靠,是可忍孰不可忍,卫阳拍桌起身:“走走走,谁不走谁是孙子。”
任安歌扭身出门,动作干脆利落,以实际行动表示她绝不是孙子。
出了门卫阳又是那副阴郁的模样,往朱辉家的方向看了好几眼,眼里的恨意都快化成实质淌下来。
任安歌知道父母之死是他一生的死结,想了想垫着脚拍了下对方肩膀,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道:“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放心吧,会有报仇那一日的。”
轻轻一笑:“而且会很快,我保证。”
卫阳觉得小孩子的保证没有什么可信度,但不知为何与任安歌的视线对上后,那里头翻涌着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竟让人隐隐生出一丝希冀。
沉默了一会,他低低道:“好。”
任安歌便笑起来,她拽着卫阳的袖子巷子口走:“走吧,卫阳哥哥。”
目光落在袖口,孩童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泛着透明之感,看上一
会竟觉得有些炫目。
卫阳闭了闭眼睛,顺着小姑娘的力道迈开脚步,恍惚间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一路上两人都没提朱辉的事情,任安歌叽叽喳喳都是在帮卫阳记忆路线。
居然还真的打算带自己去住处。
卫阳迷惑,是真迷惑……
自己就长得这么像好人吗?
下车领着卫阳往家里走,迷茫的卫阳同学就这么轻而易举登堂入室了。
站在门口,看着面积虽不大却很温馨干净的客厅,卫阳迟迟迈不开脚步。
相比之下,自己的单间简直就跟狗窝没什么区别。
他更迷茫了……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到底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
任安歌端了水杯出来,发现阴郁少年已经化身沉思者,便问:“站在那里干什么啊?进来坐呀。”
“还是算了,送你回家也送了,我要走了。”不知怎的,卫阳觉得这不是他应该进入的领地,有种莫名的心慌催着自己离开。
结果还没迈开脚步,小姑娘啪的放下玻璃杯,一脸挑衅看着他:“卫阳,你怕什么?”
“我没怕!”年轻男孩梗着脖子。
“那就进来坐下,别怂!”
一言不发脱了鞋,赤
脚踩在地上,卫阳坐在沙发上。
屁股下柔软的感觉让他恨不自在,却在看到任安歌挑衅的眼神时,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