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渐渐停息,大家都很不解宁儒毫无喜色反倒十分震惊的模样。
展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片刻后淡淡道:“让我们来看看宁儒的三件作品。”
同样三张放大的照片摆到台上,宁儒一眼扫过去脸色愈发苍白。
确实是出自他之手的三件作品,但却不应该是这三件作品……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那件作品的照片上,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了这场比赛机关算计,不惜使用阴私手段……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宁儒的身子微微一晃,喉间涌上一缕腥甜味道。
任安歌冷眼旁观,愈发肯定宁儒之前肯定动了什么手脚,只是案中的动作似乎失败了……
回想今日宁儒的种种做派,任安歌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他干了什么。
暗暗摇头,此人实力不弱,却对胜负太过执着,加上性格中的弱点太明显,上辈子顺风顺水风光多年,这一世却因为自己的出现,看来要提早暴露那些阴暗面了。
同时也好好反省了一番。
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人在场外动手脚呢?若这次宁儒的算盘打响了,这会后悔不已风
度尽失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场比赛对她来说可是有多种意义的,重生归来便仔细筹谋,好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若败在这里受的打击怕是需要很久才能振作起来。
至于是谁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任安歌目光往场馆旁边看去。
顾老爷子已经去休息了,但顾千帆在保镖的簇拥下,还如青竹一般立在那里。
又欠人情了。
任安歌叹息,人情债难还啊,不过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天大的人情欠下也只能认了。
一番思量中,展老对宁儒作品的点评也到了尾声。
他伸手在最后那件作品的照片上点了点,一改刚刚连续表扬的态度,轻声道:“若说宁儒的作品还有什么缺点,那便是匠气略重了些,尚不能达到天然融合的境地,不过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往返璞归真的境界去努力,加油吧。”
宁儒失魂落魄的站在那,也不知将展老的话听进去几分,待人来请他去何泽平那候场时,他连道谢都忘了,脚步显出几分踉跄来。
其他参赛选手不知他的心路历程,只觉得还挺同情宁儒的。
虽被评了一句“匠气略重”,但大家也必须承认宁
儒的作品非常不错,否则也当不起展老那么多的赞美。
换言之,这样的作品只要多一分运气,可能第一第二就要调换位置了,这种失之交臂的感受……宁儒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也并非不可理解。
唯有任安歌对他没有任何同情,反倒积攒着一股怒意。
这样的对手不值得尊重,任安歌发誓,未来每一场有宁儒的比赛,她都要将对方狠狠踩下去。
……
终于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然而当展老大声宣布“第一名,任安歌——”的时候,参赛选手们却没有多少激动情。
这个结果已经猜到了嘛!
不过大家还是很给力的鼓掌,任安歌人小身量矮,被读到名字后站起来,后排的人却依旧看不到。
于是不少人也跟着站起来涌向前头,看着这么个小姑娘力挫众人成了第一名,都啧啧称奇起来。
任安歌满头黑线,这跟她想象中的颁奖典礼大不相同,怎么就有种动物园大猩猩被人围观的错觉呢?
展老看着小姑娘一副苦哈哈的表情顿生好笑之情,知道大家都对这个最年轻的参赛者好奇,所以干脆将人直接请上了台。
站得高众人
便不需要拥挤也能一睹冠军真容了。
同样三张照片被翻开,围观了之前拍卖的选手们生出一种“果然是她的作品”之感来。
飓风、天瑞祥辰、满城尽带黄金甲……三件作品的照片依次排开,纵然并不是实际的作品摆在面前,大家也感到了十分的震撼。
展老站在相片前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三件作品,出自一个十岁的雕刻者之手,我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或许只有天才两个字可用。”
“看着这三件作品,我不禁对雕刻界的未来感到万分欣慰。”
展老举着话筒,语气明显激动起来:“我们国家刚刚从惨痛的过往中挣扎出来,许多传统技艺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任安歌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们的传统文化还没有断绝,也永远不会断绝!总有年轻人会将这些代代相传下去,这就是我们的薪火相传!”
以十分欣慰的目光看着任安歌:“任安歌小朋友,在你和宁儒的排名时,组委会曾经有过激烈的争执,但最终我认为你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你的年纪、你的设计、你的雕刻技艺、你对每一道纹路的运用,在最差
的原石上展现出的非凡的想法……每一条都足以说明你的优秀,希望你未来继续磨练自己的技艺,在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行,为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之传承做出更多的贡献。”
苍老的手轻轻按在了任安歌肩膀上,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展老珍而重之的道:“这是我们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