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件事任安歌推断错误,顾千帆至今对她未曾深信,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是没有怀疑。
但这段时日来与任安歌的来往,以及从姜钰嘴里听说的那些事情,让顾千帆又有些不忍怀疑。
他也是经历了一番心理挣扎后,才决定赌这一把。
未来百香集团的执掌人,从来不畏惧豪赌。
所以顾二婶话音刚落他就接话:“爷爷,我相信安安妹妹。”
不需要多说其他,有这句话天平立刻就倾向了任安歌。
顾二婶自然不服,却不敢直接指责顾千帆,只忿忿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千帆,你还小,可不要被人花言巧语骗了,有的人天生人穷志短,看到别人的好东西就眼红,是从根子里就坏了的。”
任安歌腾地往前冲,唬得顾二婶下意识后退。
谁也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女娃能有如此的气势,任安歌一口气把人逼到墙边,才冷冷道:“这位大妈,东西可以乱吃,大不了在餐桌上去‘拉’个肚子,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小心烂了舌头坏了心肠,一张老脸再被撕下来踩几脚,怕是日后人都不敢见了。”
顾二婶哪里被人这样骂过,顿时
气得跳脚,谁料下一秒任安歌说的话就让她不敢出声了。
“据我所知,如今省公安厅正在引进指纹探案技术,若是想要知道真相,把鸡血冻拿去请人测试一下上头的指纹,看看有没有不该出现的指纹,便知道到底是谁挪动了鸡血冻了。”
1996的c市,指纹对于普通人还是个新鲜词,但顾家人显然不在普通人行列。
顾二婶自然也知晓一二,知道指纹是什么东西,却不知道指纹检测技术到底有多厉害,一时间不敢继续呛声,摆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样看着丈夫,希望他为自己出头。
其实任安歌知道,以现在刚刚开始发展的刑侦技术来说,想要分辨清楚鸡血冻上诸多指纹不太现实,但她偏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顾千帆微微一笑:“千帆哥哥,我这个提议如何?这块鸡血冻平素既然是顾爷爷保存,想必其他人接触不到,今日我、宁叔叔和这位保镖叔叔碰了石头,加上顾爷爷应该只有四个人的指纹,若查出来还有第五个人……这个人恐怕就是真正的贼。”
她缓缓将目光挪到顾二婶发白的面孔上,一字一顿道:“或者说,是有心
栽赃之人。”
话音刚落,顾二婶就微微抖了一下,竟然不敢和她亮若繁星的双眸对视,而是下意识躲到了丈夫身后。
顾二叔皱皱眉,以他对妻子的了解,这样的举动已是在示弱,看来这番拙劣的陷害果然是没脑子的婆娘干的。
心中痛恨,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却不能让顾二婶继续丢脸下去,顾二叔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沉声道:“好了安歌,既然你是千帆的朋友,看在千帆的面子上这件事我们不再追究便是,你也不必咄咄逼人。”
任安歌怒极反笑:“什么叫看面子不再追究,你们不想追究,我还想呢!我清清白白的人,你们想泼了脏水还一副施恩不计较的面孔,怕是算盘打错了,今日之事,要不去省公安厅查指纹,要不你们现在便向我道歉。”
顾二叔亦是愤怒:“小姑娘,省公安厅的门朝哪边开你知道吗?以为你想如何就如何?”
他的女儿,也就是任安歌上辈子的“熟人”顾曼琪接话:“任安歌,别以为穿了一套千帆送的衣服就飞上枝头了,你家境贫寒,看到这样价值千金的极品石头,想要偷偷带走改善生活不也很正常嘛?
我们会怀疑你理由也十分充分,你没做便说没做就是,这样咄咄逼人真的太没有礼貌了。”
任安歌当真要被这群人气得哈哈大笑,难怪上辈子顾千帆当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这些人划清界线,别说她的本事连顾老爷子都要承认,就算只是一个普通人,张嘴闭嘴“你是穷人所以会做贼”,这样的思想也危险得很。
她也暗自反省:任安歌啊任安歌,你不知道顾曼琪是什么人吗?能养出这种极品女儿的家庭难道还能是十佳好家庭……你居然还妄图与他们讲道理,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么一想她干脆不理会顾二叔父女,只沉着一张小脸看向顾千帆:“千帆哥哥,我来这里是受你邀请,现在我也只问你一句话,若你说一句怀疑我,我任安歌现在便走,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省得你们顾家总担心我会觊觎你们的东西。”
她是真的出离愤怒了,顾千帆看得出来,姿态却不紧不慢,走过来先塞了一杯果汁到任安歌手里,才淡淡道:“我说过了,我相信你,其他不重要之人的话何必放在心上。”
任安歌仿佛听了三个巴掌声,顾千
帆这话可真是诛心了,看顾二叔一家一模一样的铁青脸色就知道了。
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她抱着玻璃杯差点笑出声来。
一直没出声的顾老爷子忽然道:“千帆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准,而且就凭安歌这手石雕技术,老头子敢断言十年,不,五年她就会在石雕界有一席之地,为一块鸡血冻坏了名声毫无必要。”
任安歌忽然出声:“从小我妈妈就教育我,不是自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