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锐嘴上说会锁门,实际上还真给锁了!
孙桐费了好半天劲总算把窗户撬开,挤压高大的身躯钻了进去。
进入客厅他就趴了,躺在沙发上半死不活,回忆吐出来的那口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身体喝垮,他要死了。
他怕吵醒孙锐,也不敢上楼,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睁眼,听见楼梯口有动静。
孙锐一边喊着完了完了迟到了,蹬蹬蹬跑下楼,在看见沙发上的人后,爷两个大眼瞪小眼。
“你咋进来的?”
“跳窗户。”孙桐又把眼睛迷上了,胃疼!
“我上学要迟到了,冰箱里有我小姨包的冻饺子,咱俩煮一锅?”
“啥都行,不想吃!”孙桐翻了个身,不想让儿子察觉到脸色差。
孙锐瞧他那儿样就来气,对着他抱怨道:“你那嘴是嘴不?说的话就没算过!天天在外头喝酒,也不怕喝死在外头!”
“啧,咋跟你老子说话呢?”孙桐没忍住,回头骂了一句。
孙锐越看越来气,冷嘲:“就你还老子?你有当老子的样没有!”
“老子没样,也是老子生的你!”
“懒得跟你抬扛!”孙锐跑到厨房煮饺子去了,出来时叫了两声,没
听见答应。
走大他跟前,晃了晃胳膊:“吃饭了,喂……”
“叫爹。”
“你爱吃不吃!”孙锐气的眼冒火星,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跑到餐桌前,三下五除二的把过水的饺子吃完。
“坨了啊,你要不吃我马上倒了去!”孙锐背上书包。
孙桐抬头瞅了眼,摆手:“不吃,胃疼!”
“该的你!”孙锐把饺子盘拿到厨房用电饭锅坐上,出门刚要走,玄关处的电话响了,他赶忙接起来。“喂?”
“孙锐,你还没去上课?”
“起来晚了,刚弄点儿吃的,祖宗还挑三拣四!”孙锐凉飕飕的朝沙发甩眼刀子。
“他晚上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孟甜灵敏的问。
孙锐叹了口气:“喝了,我把门锁了,人还能跳窗户回来,唉,把自己喝的半死不活,这会儿在沙发上躺着呢,小姨你快点儿回来吧,你不在家我算管不住他。”
“知道了,今天还有几个热水器,装完就回去。”
“嗯,那我上课去了,你路上注意点儿。”
孙锐挂了电话,不放心又去沙发上看了眼,见孙桐双眼紧绷,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拧着眉头给他拿张毯子盖上了。
“要难
受就看大夫去,别在家硬撑,挺大个人了,还得我见天跟你操心!”
“磨叽,赶紧上学去!”孙桐确实不好受,怕儿子惦记,口气比平时硬。
孙锐又被他气瞪眼,扔下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火急火燎的走了。
。
孟甜出差的地方就在临近城市,把所有门店的热水器巡查完,乘大巴车回启明市已经到了下午。
四点多她进门,看见孙桐还在沙发里躺着,叫了几声都没反应,连鞋都没换跑了过去。
“姐夫,姐夫!”她试探他的头,立即摸到了一片冰凉。
“姐夫!”她大叫了一声,用力一推,孙桐睁开眼。
他的身上和背上都是冷汗,眼神迷蒙着坐起来,呼出的气还带着浓重的酒气,乱糟糟的头发显得精神极差。
“怎么回事?你哪儿难受?”
“胃疼。”孙桐喘口气胃都抽疼,就跟他说句话的功夫,脸上苍白的没了血色。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孟甜不敢耽搁,这就帮他取鞋,又特意去楼上的卧室给他拿了件干净的外套。
“我……去洗把脸。”孙桐还顾及着形象,捂着胃从沙发上站起来。
“自己能不能行?”孟甜不放心
想要搀扶,孙桐摆了摆手。“你别跟,我解个手。”
“那你快点儿,有需要叫我。”孟甜不放心的跟着走了几步。
等了一会儿,孙桐满吞吞的从洗手间出来,脸是洗了,马上又被冷汗浸湿,走一步停一步,对她伸手:“不行了,甜,我走不动。”
“早说不让你喝酒了,真该的你!”孟甜一边抱怨一边过去扶人。
孙桐病的半死不活,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我总算知道,臭小子一天到晚总嫌弃我,那些话都跟你学的,你是不是见天在他跟前儿说我坏话?”
“谁有功夫说你坏话!”孟甜被打岔,没刚才那么担心。
把孙桐扶进副驾驶,自己犹豫了一会儿,才坐进驾驶室。
孟甜的驾照就是前几天下来的,报完名就去学了两天,开车开的还不顺,走走停停,艰难的抵达医院,直接挂专家号带他去看了消化内科。
专家开了单据后,一番检查下来,孙桐整个人像水捞出来一样。
“大夫,我早上突然就吐了口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孙桐这话把孟甜吓一跳,赶紧上前一步焦急的看着大夫。
专家眉头紧皱的模样有些唬人,盯着单据看
了半晌,才开口:“你这是胃溃疡复发出血,再耽搁耽搁,真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