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锐看着满眼急迫的朱友伦,心中泛起苦涩。
单书紧追着他们的脚步跑来,站在后面将他的话全部听去,却并未上前阻止。
他站在原地,看着朱锐的眼睛,等着她做选择。
朱锐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开了口:“你不同意也没用,这门婚事……会进行到最后。”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朱友伦抓着她的手,下一秒,却被她挣脱。
朱锐观察单书的脸色,见他没有露出不悦,把手指一根一根的扯出来。
“你不要任性了,人都是会变的,我跟单书在一起很快乐,这就够了。”
“你不能让我对你心动,自己跑去跟别人结婚!”朱友伦吸了一口气,他目光紧紧盯着朱锐,想从她脸上找到哪怕一点犹豫……可是,她的眼眶除了冷却的泪光,什么情绪都不存在。
“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回头看过我,我很累……就算你现在心动,已经发生过的事我没法当它不存在。就算你不介意我和单书发生关系,我会介意……你的过去。”
朱锐很平静的说完这些话,擦掉未落下的泪珠,她回到单书的身边。
挽着他的胳膊道:“我们继续去招呼客人
吧。”
单书颔首,看了失魂落魄的朱友伦一眼,和她一同离去。
半个小时后,所有宾客差不多都抵达现场,订婚仪式正式开始,单书和朱锐站在礼台上,被众人见证交换了订婚戒指。
朱友伦没去老爷子那一桌,刚好叶婉的桌上有一个位置空着,他坐下来,从开席便脸色难堪的往肚里里灌酒。
这一桌人除了叶婉和宋子枫,旁人都跟他不熟悉,知道他的身份不好惹,才不会去出声干涉找不痛快。
单书和朱锐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本来看朱友伦喝了很多,打算将他越过。
朱友伦主动站起来,端着满满的一杯白酒,睨着单书。
“今天我叫你一声妹夫,这杯酒你喝了,我住你们俩百年好合?”
两个男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对视中,无形的气场像是存在电流。
朱锐按住单书的胳膊让他不要理会,单书道了句“没事”,从朱友伦手中接过一满杯的白酒。
“谢谢堂哥祝福,这杯酒,我干了。”
单书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白酒,引得周遭一片喝彩,全都是顺着朱友伦的话祝福他们。
朱锐像是被一支光环包裹着,扶着单书,问他:“还好吗?”
“没事,我有多大量你还不清楚?”单书将酒杯放下,此后没再看朱友伦,带着朱锐去敬下一桌客人。
朱友伦脸色不愉的看着成双结对的他们,握紧拳头,坐了回去。
“吃点菜吧?”叶婉叹了口气,瞧朱友伦涨红的脸,一点都不怀疑,他心里在哭。
“不吃了,仪式已经参加过,您帮我跟爷爷说一声,我先走了。”朱友伦拎着车钥匙离开。
宋子枫不明所以的问道:“他哪儿来这么大火气?谁惹他了?”
“别管了,轮不到咱们操心。”叶婉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
。
朱友伦下楼就把司机从车里揪了出来,自己坐进驾驶室,踩下油门,车子轰的一声脱离的原地。
酒意的作祟下,他心中的失意被无线放大,迫切的想寻找一个突破口。
这是一场没有目的地的路程,朱友伦把车开到无人地带,油门踩到最底,穿过一个又一个村庄,趟过溪水,经过庄稼地。
他细长的眼睛里汹涌着不甘,燃烧起火焰。
——人都是会变的,我和单书在一起很快乐。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如果喜欢一个人只会让你痛苦,你还会继续喜欢吗?
所以朱小锐为什么要他心动?
又在他心动之后转身嫁给别人?
她是在报复吗?
不知不觉,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一只野鸭从车轮处经过,朱友伦一个不察,轮胎打滑,车头撞在一块大石头上!
哐的一声!
剧烈的撞击让他头痛欲裂,有粘稠的猩红色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渗进眼睛,沾湿领口。
朱友伦的胸口刚好被方向盘挤住,他艰难的喘息,车厢里弥漫浓烈的酒味儿,让他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所以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在这个世界没人教他爱,喜欢就要得到,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
得到欢愉,得不到,很痛苦……与其享受痛苦,不如,和母亲一样……早早的随风去……
朱友伦渐渐失去知觉,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此时,恰好一位放羊的村民从这里经过,发现出了事故,赶忙回去叫人帮忙。
村民合力用铁棍撬开车门,朱友伦的双腿和上半身被卡在里面,拽不动,村民又用锯条,把座椅一点一点锯开。
人出来了,头上都是血,糊了满脸,右腿骨头错位明显,伤的不轻。
“赶紧把拖拉机开上送医院吧!”村里的小队长发
话,立刻有村民开来拖拉机。
把人送到医院,需要交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