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和春翠断断续续的听李海顺说完家里的情况,才明白为什么李海燕那么小,就敢一个人走南闯北。
同情之余,又对她升起一丝敬佩。
“海燕在城里卖啥东西?”春翠好奇的问。
李海顺摇头说不知道,他看着叶婉和春翠的脸,防备的问道:“你们俩是干啥的?想来找我小妹帮啥忙?”
李海顺握紧了手里的拐杖,已经准备好,要是她俩敢坑他小妹,拼了命也把她们打出去。
叶婉没在乎他谨慎的态度,笑着说:“我和海燕一样是生意人,这不我俩刚在县城开了家理发店,知道她有些门道能进货,所以想找她帮个忙。”
“我知道了,你们不用找她,她不会再往外跑。”李海顺刚才就已经决定,再也不要小妹的钱。
要是父母再逼她,那自己就先去死!
春翠见李海顺说话不留余地,当即要反驳。
叶婉将她拦住,一脸淡定的问李海顺:“这事你能帮她做主吗?”
“我能!”李海顺的态度很坚决。
叶婉叹了口气,猜测李海顺可能还不知道外面的形势,于是给他说了一番。
“我们劳动人民凭本事赚钱,女性能够经济独立是一件好事,哪怕结婚以后,她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而
不用仰仗婆家的鼻息生存。你好好想想,海燕的性格真的会甘心在家里等着父母给她安排婚事?我相信她更喜欢拥有一份事业,再自己寻找和她志趣相投的对象。”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她一个小姑娘,走南闯北太不安全……”
“就算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不也赚钱养你的家人,还给你买药?”
李海顺:“……”
毫无疑问,叶婉的这一番直白的话,让他无地自容。
叶婉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而是接着说:“大家同样都是人,不应该在贴上性别的标签之后,就自动把女性列为弱势的一方。不说我们桃李村的家庭是什么现状,你们嘎子村的家家户户,不也是由女人撑起了半边天?你们男人一边小看女人,又一边要她辛苦劳作,养儿孝顺,是不是太过妄自尊大?”
“……”
“别小瞧女人,女人要做什么,往往比男人的耐心更足。”叶婉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你一刻不松口,我们一刻不放弃,她今天见不到的人,明天可以见,后天也可以见,只要她想,就能见。
李海顺就在叶婉的一番说教中,放软了态度。
思考半晌,他才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是我……把事想的简单了。”
叶婉面
露满意,问他:“那你现在能告诉我,海燕现在在哪里?”
。
“婉妮儿,你可真厉害,短短几句话就让海燕的哥哥改变了态度!我啥时候要是能像你这么会说就好了。”春翠走了一路,和叶婉兴奋的叽叽喳喳了一路。
叶婉看见在前方饭店对面的路边卖货的姑娘,勾起唇角。
“想学会说话很容易,等你见识足够多的人,有了一定的阅历,就知道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
“是这样吗?”
“嗯。”叶婉不在和春翠闲聊,从车子上下来,朝着地摊走去。
李海燕本身具有审美眼光,又敢想敢干,简直是老天爷赐她吃生意这碗饭。
“婉姐姐?今天恁个巧让咱撞见?”李海燕见了叶婉,笑的简直像一尊弥勒佛。
叶婉眼睛从她地摊上扫过,见她卖的是一些做工精美的首饰、丝巾类女性用品,来饭店吃饭的顾客来来往往,其中不乏一些女性往她摊位上瞅,有相中的就询问价格。
“这丝巾儿十五,南方丝绸场来的,姐姐您擎买一根儿戴了嘛,又不系很贵。”
“你给我便宜点儿。”
“那最低十二,给恁捎一根。”
“十块行不?十二也贵。”
“唉……中嘛中嘛,全当给俺开个张,给你。”
李海燕一根丝巾卖十块,其实还赚了两块,高高兴兴的把钱收起来,又和叶婉开启了狂聊模式。
“姐,恁今天不弄生意啦,大晌午往城里跑?”李海燕尽量适应说本地话音,两种语言综合在一起,莫名滑稽。
叶婉为了不影响她做生意,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有一个好事儿,你想不想做?”
“啥好事儿?”李海燕一边问,一边把丝巾摆整齐。
“我和春翠开了一家理发店,货得从南方进,你常往那边跑,认不认识烫发类和化妆品类的批发商?”
“咦?恁俩悄摸摸的赚钱,都不带俺,哼!”李海燕今年才十七不够,小孩子脾气上来,倔倔嗒嗒不理人了。
春翠被她逗的好笑,赶忙道:“谁说不带你,这不就过来找你了?”
李海燕小鼻子一抽,瞪了她一眼,便抱怨:“那恁俩来找俺是要进货来哩,是带俺发财?哼,想到俺了,才来找俺……”
小丫头越说越委屈,眼眶都见了红,叶婉没让春翠继续和她拌嘴,过来拉住李海燕的手。
“一开始没想到你是我的疏忽,主要这生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