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走的时候,白茉莉对他说:
“金藤,我们青梅竹马长大,我一直当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男人。你要我的时候,我想着早晚是你的,就给了。”
“你走的时候,我死心塌地的等着你。”
“现在我怀孕了,你却如此的嫌弃。”
“很好,从今往后,我白茉莉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们各走各自,互不相识。”
说完,白茉莉走了。
金藤眼见着白茉莉离开,心里忽然涌起了失落,可想到那些莺莺燕燕,这失落的心情便烟消云散了。
他感觉,不能为了一颗大树而放弃了一片森林啊。
原本以为,以后只要再小心一点,不要闹出人命就行了。
“我想着,只要我辜负了我那些子子孙孙的一腔热血,让他们都死在垃圾桶和小雨伞里,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人命了。”金藤说到这里哇哇大哭。
“就,就是上次在歌舞厅认识的一个陪舞的小姐,我追了她好几天的,她说不方便,推了我好久,后来忽然说可以了。我想着是安全期,就没带小雨伞,结果就……”
金藤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哭的更加难过了。
“你不是向来不认账,你从小青梅竹马都被你打发了,一个陪舞的小姐,你还搞不定了吗?”夏青山有些鄙夷他的做法。
但是,做兄弟的,总不能去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啊。
金藤哭着说:“我也想,我都给她准备好钱了,可是,她,她闹到了厂里来,我,我爹刚好来厂里,给堵了一个正着。”
“我爹一听说闹出了人命,立马拉着那女人走了,还给我丢了一句话。”
“丢了什么话?”夏青山问。
金藤抽泣了几声说:“我爹说,回家让我小妈准备婚礼,一个月之内完婚,不然就一分钱都不给我了。”
“完了,我这下算是完了,我的美女,我的青春啊!”
金藤再次悲伤的大哭。
夏青山知道,他是真的伤心哭泣。
其实,金藤看似很花心,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个可悲之人。
他的父亲从小家暴,母亲也是这样被逼死的。
他看似嬉笑怒骂,花心滥情,其实都是出于双方自愿,事后也有给钱补偿,他是怕自己动了心,动了情,怕自己真的结婚了,根本无法给一个人幸福,会忍不住成为第二个金大山。
所以,若是不能给予,那便从来不曾拥有好了。
若说金藤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就只有白茉莉了。
可遗憾的是,最终他要娶的人,却不是白茉莉。
白茉莉怀孕,千里迢迢来找金藤,可却怕金藤被责罚,怕他不乐意,所以瞒着金藤的父亲。
最终,反而让那个歌舞厅的女人捡了便宜。
夏青山看着金藤,心里百感交集。
他想安安稳稳的守着媳妇,可媳妇不乐意,要离婚。
面前这位拥有了一切,却又不珍惜,何等的荒唐啊。
夏青山看着还在哭泣的金藤,站起身欲言又止,最后说道:
“那你就安心准备婚礼吧,你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金藤红着眼睛看向了夏青山。
“你也这么说。”
夏青山点头:“你反抗的了吗?”
金藤摇头。
“那就是了,你好好享受你的最后时光吧。我过两天回来。”
“啊,你又去哪里,你那边官司不是都完了。”金藤疑惑地问。
夏青山默了默:“我回去,办离婚!”
说完转身走了。
金藤眨巴了几下眼睛:“离婚!”
似乎想到了什么,金藤在身后吼了一嗓子:
“哦,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有一个叫阮娜的女人打电话找你,说这几天到临城的。”
只是,他这话夏青山已经听不到了。
夏青山开车又到了镇上,赶着学校还没放学呢,找到了冬天和秀儿。
“爹,您怎么来了?”冬天疑惑地问。
夏青山将两个孩子带着到了一边的角落,低声问:
“爹爹问你们,你们想不想换个妈妈。”
冬天想都不想的回答:“不要!”
秀儿也跟着说:“我不要。”
夏青山笑了:“那你们要不要换个爹爹。”
“不要!”
“不要!”这一次,两个孩子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了。
夏青山笑弯了眼眉:
“好,既然这样,那你们要听爹爹的话。”
两个孩子都眨眼,很认真的看着夏青山。
夏青山道:“你们的妈妈要和我离婚,我求了好久都不行。”
两个孩子互相对视。一头雾水。
夏青山继续道:
“我若是不同意,你们的妈妈肯定更加委屈了,其实仔细想想,爹对她的确不好的。”
“所以,我决定同意了,但是没关系,爹不会放弃的。”
“只是,不放弃还不行,爹爹需要机会。”
“所以,我们这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