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婶子,我这可是纯粹要照顾你的。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嫂子,生了一个男孩,不过,打疫苗的时候出了问题,落了个小儿麻痹。瘫巴了。”
“家人也为此犯愁,就想着给买个童养媳,十岁左右的最好,养大了,直接做媳妇。”
“那边给了一千块,我们二八分,你八,我二,我就收个跑腿费。”
赖子娘明白了:“你是说熊瞎子家的秀儿。”
“对啊,要不怎么说老婶子你是明白人呢。”
赖子娘有点犹豫了。
“可,你朋友的朋友的嫂子,那不是就知道秀儿从哪里来的了。”
“我听说,这孩子送到山沟里,一辈子出不来倒也罢了,可若是送到了近地方,公安就得查出来了,到时候,我们都得挨枪子。”
赖子娘说的呲牙咧嘴,一副很凶残恐慌的样子。
光头男笑了:“老婶子你可真逗。”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不懂?我说是朋友的朋友的嫂子,就是糊弄你的好吧。”
“一句话,下家我给你找好了,要不要弄孩子,是你的事了。”
说完,光头男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椅子上,扇着扇子,晃荡着二郎腿,等待赖子娘的回答。
赖子娘皱了皱眉头,最后一狠心:“干。”
“那不就行了。我跟你说,这年头,人不狠立不住。”
“裴燕那边?”赖子娘皱眉问道。
“原本说好了三个人一起的。现在还带不带那个裴燕啊?”
光头男瞪眼:“老婶子,是不是没男人滋润,你都变傻了,要是加了裴燕进来,不是多一个人分钱了。”
赖子娘皱眉,随即气恼的怒骂:“滚蛋,撩闲到你婶子我头上了。你个瘟灾的玩意。滚!”
赖子娘瞬间翻脸,光头男却不生气:
“干嘛那么大的火气啊,你说说,你都老成这个样子了,有我这个年轻力壮的照顾你,是你的福气,总比我那个软不啦叽的爹好吧。”
说着,光头男朝着赖子娘挤眼。
“滚!你个瘟灾的,你找死是不……”
这下赖子娘的脸通红,立马怒了,拎起来旁边的大扫把赶人。
光头男见状乐颠颠的跳起来,扭头就跑。
……
秀儿这一次去看病回来,喝了四天的药 ,似乎精神好了不少,而且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发烧了。
这一次因为莫归山叮嘱的,秀儿吃了一周的药,就要去复查。
于是,在七天后,林月带着秀儿又去了莫家村。
依然是那么多的人,林月急忙帮着抓药,都轻车熟路了,几乎不用莫归山说什么。
中午的时候,那个姓高的京城人又来了。
就他说话时候的儿音,还有很特别的犹如太监一般的阴柔嗓音,林月几乎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出来。
想当年,她刚刚做了北漂的时候,不止一次被这样的男人骗,当然不是骗感情。
比如,问路的时候,以为是当地人,肯定会知道的更加清楚,可问过之后,她距离目的地更远了,甚至差点把自己给走丢了。
再比如,去早市买菜,要是有个当地人告诉你:“姑娘这个可好吃的,还不贵,你就买吧!”
放心,回家肯定坑死你,不但中间一堆烂的,还巨难吃。
这样的小事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曾经有段时间,林月听到这个口音就头疼。
现在的她成熟了很多,也知道,不管是哪里的人,都不完全是坏的,即便是本地人也是如此。
但那种根深蒂固的反应,还是让她无法遗忘的。
连带着,面对这样的人,林月几乎都是小心翼翼的,心底有了一层防备。
这位高先生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偶尔能听到话语里的一点儿音。
“又见面了,这位同志,贵姓。”
林月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默了默说道:“免贵姓林。”
高先生哦了一声:
“你上次不是说,你是来这里临时帮忙的。”
“是啊。”
林月点头:“我也是病患的家属。”她指了指女儿。
“这小姑娘怎么了?”高先生问。
“先天营养不足,调理。”林月不想说的太多。
高先生笑了笑,眼神在秀儿的脸上转了转,随即拿着药走了。
“妈妈,你怎么了?”见林月看着那个叔叔愣神,秀儿疑惑地问。
林月回神:“没事!”
嘴上说没事,心里已经有些犯嘀咕了。
上次她看到了那位高先生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全身都是那种黑色的东西,有的还有鸡蛋大小了。
按说,这一周过去,不死也是奄奄一息了,可他怎么还来开药了,而且药量没变,和上次的一样。
尽管心里有疑惑,林月却没多问。
给秀儿看病的时候,莫归山说道:
“她的状态比前几天好了一些,我给她的汤药里加一点蜈蚣,试试能不能散了那瘤子。”
尽管莫归山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终归是要尝试一下的。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