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脸一红,低头接着吃。
秀儿这个时候抬头问:
“妈妈,你刚才说的,大婶娘犯了法要判刑的事,是真的吗?”
林月挑眉:“当然了!”
林月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诬陷诽谤是会判刑,前提是造成了重要后果的。秀云那点,远远不够判刑的标准,顶多就是被警告和教育而已。
但是,这话没法对孩子说啊。
稍微沉吟了一下,秀儿还是委婉地表达了一下:
“法律的量刑,变数很多的,虽然说法律的条款是这样规定了,但是也是要看具体情况。”
“所以就是,你是在吓唬她咯。”冬天抬头,一针见血的指出。
林月眯了眯眼,心说这孩子咋就那么实诚。
“冬天啊,我们解决事情是需要多种手段的,你不能一概而论。但不管是哪种手段,只要能够顺利的达成了任务,就是好的。”
“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是吗?”冬天又是很直白的一句话概括。
林月默了默:“对,你很聪明。”
冬天低头继续吃饭。
一边的秀儿眨眼,看了看冬天,又看了看林月。
吃了饭,林月给秀儿拿了一个饼干盒子过来。
“冬天,明天开始,秀儿每天早上喝一杯这个。”
林月说着,将奶粉弄出来一勺子放在了碗里,用暖壶里刚灌下去的热水冲开。
“这是冲调的方法,水温一定要热,要放多少奶粉,多少水,记住了吗?”
冬天很诧异的点头。
“这杯给你喝了吧。”
冬天摇头,指了指秀儿。
林月摇头:“给她早上喝。”
冬天有些不理解。
林月摸了摸他的头:“这是补养身体的,妹妹身体弱,不能和你一样肆无忌惮。早上和一杯奶,能一整天都充满了活力。若是晚上喝牛奶,可是会长肉的。”
“你妹妹是女孩子,需要控制饮食增加营养哦。不然长胖了,就没人要了。”
冬天眨巴了几下眼睛:“这个就是奶粉吗?”
林月点头:“对,这个就是奶粉,不过,你要藏起来,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哦。”
“为什么啊?”冬天不解。
“你和秀儿不过是将书包换了一个面目,加上中午吃了一顿饭,就被人如此的怀疑,若是他们知道秀儿在喝牛奶,他们会说成了什么样子。”
冬天明白了。
“今天大婶娘问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是我们抓鳝鱼赚的钱。”
明明是名正言顺自己赚的钱,却要偷偷摸摸的,冬天不理解。
林月勾了勾唇角:
“你要和全村的人都说,你是抓了鳝鱼卖钱的?人家问你卖了多少,你说三十多斤卖了十块钱?”
“若是你今天说了这话,不到一个月,整条河的鳝鱼都要被抓绝了。”
冬天不说话了。
林月心里叹息,这是商机,自然不能现在就暴露的,她也没指望一辈子靠着这小小鳝鱼活着。
但是在秀儿的病没有痊愈之前,她必须寻找所有的可能性赚钱。
现在可没有医保,对于秀儿,去医院看病可是全款的。
尤其是需要做手术,后期可能还要化疗,增加营养什么的。
这都是不小的开销。
只是,这些话不能对冬天说。
冬天端起面前的牛奶,还是慢慢喝了下去。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月,心说她不是要自己喝的吗。
冬天疑惑地功夫,林月已经转头出去了,昏黄的灯光下,林月的背影消瘦了很多,原本很合身的衣服也宽大了很多,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这一瞬间,冬天的心泛起了一丝的酸涩。
其实,后妈也很好的,这个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
与此同时,夏国栋带着妻儿也到了支书家里。
“他叔,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我家婆娘说话也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可这样便上纲上线的说她违法犯罪了,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夏国栋毕竟是男人,见识比秀云要多了一些,不会随便别人说什么便当真的。
可林月说的有鼻子有眼,也让他心里没底,于是只能过来问问支书。
支书叫夏阳。是夏国栋本家的一个叔叔。
不过,这个叔叔打小便过继给了舅舅,尽管现在还是夏家村的人,但从族谱来说,已经和夏国栋没关系了。
夏阳做了支书后,夏国栋便强行就叫人家叔,目的也就是想要套套亲戚,走个近乎。
夏阳为人很正义,之前夏国栋欺负自己老娘和三弟的两个孩子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他也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如果不是夏阳盯着,夏国栋还不知道要怎么变本加厉呢。
如今夏国栋的媳妇又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夏阳是从本心里不高兴地。
“林月说的也没错,诬陷诽谤,的确是构成了犯罪的,至于量刑的标准,你问我也没用,你得去问问城里的律师。”
“啊?问律师。俺听说,律师都是收费的。”
夏国栋脸色有些难看。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