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正所谓，白天喝茶，夜里喝酒。
一喝起茶来，不免就会讨论些正事。
情报自然而然也就来了。
“老板，来壶碎银子，再整两盘瓜果，我今天可是约了人，别拿假的糊弄我。”
熟客来了后，不需招待，自己找位置坐下。
“本店童叟无欺，自然不敢糊弄客官，小金，快，给客人送上糕点！”掌柜笑着道。
“来喽~！！”
叫小金的小厮端着热茶，瓜果和糕点小跑而来，“客人，您慢用，有事儿唤我！”
这种叫作碎银子的茶，是一种相对普通便宜的茶叶，当然，太贵的茶叶，黄沙镇的武者大多也不喝。
来这里，主要为了打发时间，找熟人闲谈聊天。
而且，南来北往的客人都有，江湖上发生的大小事情，不管是哪儿的，都会成为茶馆里客人的讨论话题。
那跑堂的小金负责打听，记账的小银冷眼记录，夜里再逐个汇总，多方求证。
这算是一种比较低廉的打探情报方式。
也相对安全。
事实上，有些事儿本来就没那么复杂。
茶楼发挥的作用，就这么单一。
至于那种惊心动魄的易容卧底，翻墙入户偷听的打探情报方式，也有，但培养代价高昂，七杀堂养不起太多的情报人员。
多设立几个茶楼，勉强就够了。
“天道值+1！”
正拉二胡的李青山停了下来，他什么都没做，就获得了1点天道值。
这种情况，近来不是头一次发生。
有的时候会加。
有的时候也可能减，一般不常发生。
比如，他今天没有和王天虎争执，立刻获得3点天道值，他什么都不做，就改变了某些事情。
因此便获得天道值。
而他做过的有些事情，因为产生蝴蝶效应的关系，在不断改变未来和因果。
从而也能获得天道值。
这也让李青山变得谨慎。
凡事应当三思后行，避免天道值大幅度的降低，那时，他必须了断因果，才可能收回天道值。
嘀嗒，嘀嗒……！
天色阴霾，豆大的雨珠落了下来。
李青山决定收工，拉二胡只是个伪装罢了，有空拉一会儿，没空就回去休息。
他拿着盲杖，缓缓绕到了茶楼后侧。
这里有个小院，三间旧房，最大那间属于掌柜，另一间是两个小厮的住处。
李青山单独住着一间。
平常无人打扰时，他就坐在屋里练功。
李青山这次依旧准备练功。
走到豁墙外时，李青山听到院里有人在交谈，他当即停下了脚步。
侧耳细听。
掌柜的声音带着些苦涩，“虎爷，您在小店记了不少账，咱这实在没法再免了！”
“要不这样，你把之前的账多少结一点？小店也得保本不是？”
王天虎的冷笑声响起，“白掌柜，你指望茶楼赚钱吗？我可是听说，你背地里可是卖过不少消息，我王天虎帮你拉来那么多客人，你不给银子就算了，还想从我兜里掏钱？”
“你他妈真是贼精啊？赚那么多钱做什么？你还想把银子从黄沙镇带走？”
“……告诉你，除了棺材，我看你啥也带不走！”
掌柜声音愈发卑微，“虎爷，这话怎么说的？谁赚钱谁是狗娘养的，您带来的那些客人，哪个不是白吃白喝？”
“小的只是个生意人，您行行好成不？”
“去你妈的！”王天虎呵斥道，“少跟我废话，老子一句话，让你在黄沙镇立足不了，你信不信？”
“滚，再来烦老子，我把你背地里干的事儿，全都抖搂出来，自己考虑后果吧！”
掌柜闻言，还想再劝一下。
这时，跑堂的小金慌忙过来，“不好了，掌柜，出事儿了，曹贵人出事儿了！”
掌柜一愣，“你别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你，你什么你？嗨，我自己去看看吧。”
说话间，掌柜的和小金慌忙去了。
王天虎没第一时间走，他若有所觉地看了眼豁墙外，冷笑一声，方才抱着刀离开。
李青山立在墙角下，一直没挪步。
等对方离开后，他才缓缓走出来。
他十分诧异。
想不到，掌柜居然私下贩卖消息，这等于背叛了七杀堂，那前两任杀手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这就有待商榷。
巧的是，掌柜还有把柄在王天虎手上，这也是对后者惧怕的原因之一。
李青山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先回了屋休息。
大约夜深时，掌柜才忙完所有事儿，关了门，让小厮去收拾休息。
之后，亲自送晚饭来李青山房间。
“对不住，今天发生太多事儿，我都把你忘了，先吃点东西吧！”掌柜垂头丧气道。
李青山没动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掌柜心知没法隐瞒，说了实话，“下雨那会儿，那会儿……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