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爷发明的纺织机?”马周一脸的惊讶。
他倒不是怀疑王富贵在撒谎,也不是怀疑李想抢了谁的功劳,而是惊讶于一台足以改变纺织业命运的机器。
谁也没有想到,它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织布的原理是一样的,不管是羊毛、丝绸、麻布,都是一样的,当然,这个时代的机器,只是一种辅助工具。
而马周面前的这台纺织机,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辅助工具,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纺织机,能够完成绝大多数的任务。
“那是自然,你看,那边有一群人,王爷应该就在那里,咱们过去看看。”
马周跟着褚遂良,跟者王富贵走到了纺织作坊的一角,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随着王富贵的到来,不断的有人上前打招呼。
“你们看清楚了,前胸十五针,后背十五针,双肩八针,重复这个步骤,从腋下开始,再用三针,均匀的分布在身上,然后按照每个人的身高和身材,编织出合适的长度。”
褚遂良认识李想,但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摆弄针线的年轻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堂堂燕王殿下居然在做针线活?
难道说,这半个多月的赶路,让他累坏了,出现了幻觉?
……
长安城无比繁华,虽然已经入冬,但这里还是很热闹的。
甚至,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西市的布庄生意也越来越好。
范阳卢家是大唐最好的麻布商,垄断着大唐三成以上的麻布业,是当之无愧的垄断寡头。
别看这三成看起来不多,但是要知道,大部分的农夫都是自给自足的,他们的麻布都是用来自己穿的,只有那些小镇上的平民才会去买。
因此,范阳卢家看起来只是垄断了整个大唐麻布市场的三成,实际上各大城市的麻布业都被他垄断了。
所以,范阳卢家在西市这种繁华的地方,也有自己的店铺。
“卢掌柜,这秋麻的品质很好,你们看,这些麻线之间的间距很小,每一根都是均匀的,这可是一块上好的料子。”
铺子里,一个伙计笑眯眯的对着大掌柜卢全介绍着他刚刚囤积的一大批麻布。
囤积居奇,囤积居奇,无论是粮商还是布商,都离不开囤货。
大唐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经济已经开始复苏,卢全隐约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所以从今年秋天开始,他便让手下的人,从全国各地运来的麻布,从全国各地运来。
“河北的麻布就是不一样,老张,你在我手下干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相信你。”
“前些日子,我把你的提议告诉了东家,东家答应了,还拨了五万贯钱给我们。”
”从今天起,明年之前,凡是往长安运来的麻布,都会被我们一口吞下!”
卢全看着老张,神情振奋。
卢全年仅四十,却已经是长安城范阳卢家麻布业的负责人,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执掌范阳卢家的商业大权。
虽然大多数人都看不起商贾,但商贾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尤其是在家族中,掌握着家族产业的人,往往都有机会成为核心成员。
“五万贯?东家非但没有拿走今年的利润,反而多给了我们五万贯?”
老张笑得满脸褶子,“卢掌柜不用担心,一年之后,不对,半年之后,整个长安城的麻布价,都由你来定,你说涨就涨,你说降就降!”
“呵呵,很好!衣食住行,衣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在长安城之中,掌握了布匹的定价权,那么关中一带,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家主一定会很高兴的。”
“卢掌柜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河北看看,看看能不能买到更多的麻布。”
……
李想第一次见到褚遂良、马周的时候,这位大唐未来的两大宰相,就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宾王、登善,来来来,看看这些羊毛。”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李想便知道,自己点名的两位大将,终于到了。
听到李想这么说,马周也不说话,走上前去,从地上捡起一团羊毛,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看得出来,他对基本生活常识还是很了解的。
用过羊毛制品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有一种怪味,虽然有办法去除,但过程太过繁琐,像貂皮和狐狸皮这种昂贵的东西,还能承受得起。
但像羊毛这种依靠传统方式加工的东西,却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的,否则的话,大量的羊毛也不会在草原上变成垃圾了。
“一点味道都没有,王爷,这羊毛是用特殊的方法鞣制的吗?”马周看了看羊毛线,又看了看李想,眼中充满了期待。
衣食住行的重要性,是每个人都清楚的。
如果能解决穿衣的问题,那就是一个新的时代!
“那是当然,回头王富贵带你去羊毛作坊转一圈。”
“不要小瞧了这一点皮毛,它可是我掌控草原的重要法宝啊!”
“掌控草原?”
褚遂良皱眉道:“王爷,恕我直言,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哪个中原王朝能真正掌控草原。”
“草原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