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熟练的从边上拿起一本《中庸》,装模作样地看着,一边看着房遗直,一边问道:“遗直兄,你对这篇文章有什么看法?”
房遗直瞪大了双眼,满脸的茫然。
看法你妹啊!
还有你突然这么严肃是要干嘛?
刚才看歌舞的时候,是谁那么放肆?
李承乾的举动,
让房遗直彻底无语了。
李承乾看着他的表情,也是无可奈何。
在东宫里,他可不敢乱来,要是被抓到了,非被打死不可。
所以,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可惜,他在房遗直面前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却是荡然无存。
哎。
只要没被揍一顿,丢点面子也没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都将房遗直当成了“同道中人”。
就在这个时候,殿门被人敲响,一名东宫侍卫匆匆而入。
“太子爷,不好了!使团出大事了!”
李承乾吃了一惊,道:“父皇没有来?”
“不,是使团,是使团驿站出大事了!”
李承乾大骂一声,道:“我还以为是父皇来了呢!”
“来人,拖出去!”
话音未落,他猛然回过神来,愕然道:“你刚说什么?”
“新罗国使节在客馆遇刺身亡。”那侍卫也是一脸的懵逼,犹豫了许久,这才鼓起勇气开口。
李承乾只觉头皮发麻,立刻大吼一声:“如此大事,为何不早禀报,拉出去揍一顿!”
也不知道这侍卫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
使团驿站在皇城东北方向。
这个驿站是鸿胪寺的产业,鸿胪寺负责接待外臣,在长安城中也有不少的产业。
这里靠近皇城,是各国使节的居所。
这个时候,这位鸿胪寺的少卿已经是满头大汗。
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啊。
使节被杀,无疑是他的失职,新罗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但大唐身为上邦,如果连一个小国使节的安全都保护不了,那就是在打大唐的脸。
尤其是这个时候,万国来朝,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自己的官职,乃至性命,都将受到极大的威胁。
“快,通知京兆府的人,让他们过来调查这件事,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鸿胪寺少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几次差点晕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匆匆赶来。
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从高头大马上走了下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想。
那名鸿胪寺的官员一看到他,立即冲了过来,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
“燕王,这点小事,怎用得着您亲自大驾呢?”
李想看了一眼他的大肚子,道:“好了,别拍我马屁了,说说具体情况吧。”
“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队衙役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当先一人,却是一位国字眉的紫袍中年人。
看清来人,李想眉角微扬,露出诧异之色。
中年男人看到李想的时候,嘴角也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韦澳,当初的那个京兆府尹。
李想来长安后,第一次遇到的官员,就是韦澳。
后来,他想要窃取李想的制糖秘方,却被长孙皇后发现,倒霉透顶,一辈子到头了。
“燕王殿下,下官有礼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韦澳,见李想在此,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恭敬的行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年时间过去,两人的身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一年前,他还是一个流浪汉,一年之后,却已经成为了皇子。
这种落差,令韦澳感到心如刀绞。
“韦大人。”
点了点头,李想道:“刘少卿,你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
虽然心如刀绞,但有李想在,他也只能强颜欢笑。
“死者是新罗国使节,三天前就到了长安,住在鸿胪寺安排的驿站里。”
“因为驿站有很多国家的使节,所以我们也没有禁止他们互相走动。”
“今早送饭的人过去了,却迟迟不见回音,他本想禀报的,奈何人多眼杂,又给忘了。”
“到了午膳的时候,下人又来了,才想起来,新罗国的使节一大早就没开过门,也没怪他没送饭,看着他们不开门,才通知了负责伙食的小吏。”
“小吏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动静,就报给了他的上官,这一耽搁,就到了午,驿馆的人开门一看,才发现人死了。”
说完,刘少卿抹了一把汗,颤声道:“这件事发生在鸿胪寺驿站内,下官有罪,自会上奏向陛下请罪。”
李想摇了摇头。
现在没有时间去追究责任。
他转头看向韦澳,说道:“京兆府里也有查案的好手,韦大人,你要不派人去看一看?”
“是!”
韦澳也不迟疑,立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