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白纸,拿起笔,小白站在栏杆上,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李想一咬牙,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小烟儿,你没事吧?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会不会叫爸爸了?近来又作了一首新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你懂不懂,我告诉你……”
李想咬了咬笔,心中的思念,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写了十几页纸,李想方终于想起来要做的事情了。
“小白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脾气有点暴躁,你能不能教教我,如何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李想将信放在桌子上,满意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小白笑了笑。
小白扑棱棱的落在桌上,李想将信纸折叠起来,塞进了细长的竹筒中,摸了摸小白的头。
“小白,快去把这封信送到夫人那里去。”
小白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李想一阵毛骨悚然。
“那…不要看着我,这封信事关重大,你快去!”
小白点头,双翅一振,冲天而起,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消失在天际。
“哈哈哈哈,这愚蠢的家伙!
这一次,怕是要两天后才能回来了。
李想双手叉腰,靠在栏杆上,嘴角勾起阴险的笑容。
“李兄,你这是…”
绣楼内,秦怀玉看着李想那邪恶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来不解的问道。
“哦,是怀玉啊,没事,我逗鸟玩。”
李想朝下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鸟?”
秦怀玉摸了摸脑袋,不知李兄这是要做什么。
“我刚把刺史府抄了,银子怎么办?”
“当然是还给那些平民啊。”
李想一脸懵逼。
秦怀玉叫道:“一百万两银子,你都不要了?”
“什么!”一声惊呼想起。
此言一出,李想被吓了一跳。
一百万两!
据他所知,大唐的国库只有一千万两,裴元吉一个人就贪污了一百万两!
“混账东西!”
李想气得牙痒痒。
秦怀玉摸了摸脑袋道:“这下麻烦了,这银子不知道给谁才好。”
是啊,一百万两,那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凑齐,普通人一年才三贯钱,若是按照平均数计算,那就是整整三十万百姓的家产啊!
李想双手扶住栏杆,额头青筋直跳,愤怒的吼道:“去把那贼子给我找来,好好拷问!”
“不需要调查了!”
就在这时,秦安然推门而入,神色黯然道:“那裴元吉,疯了。”
“疯了?”
两人同时呆住了。
秦怀玉吞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道:“秦将军,你没用刑吧?”
秦安然抿了抿嘴,有些不满道:“那胆小鬼根本就没挨过严刑拷打,今早我去监牢看了一眼,他已经发疯了。”
李想眉心微皱,道:“装的么?”
秦安然呸了一声:“不,我让他拿着烧红的烙铁来验证,这家伙居然敢用手去接,就他那胆小的样子,还真没这个胆子。”
李想:“……”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会装傻充愣,但裴元吉,怕是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心思。
“可惜了。”
长叹一声,他无奈的摇摇头。
本想利用他审问出一批贪官污吏,没想到连审问都不用,就疯了,就算带回京城,估计也没用了。
“殿下,他现在都疯了,再关下去,会不会太惨了,要不要杀了他?”
秦怀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前半句话,让他惊讶于秦安然的善良,可听完后,他才知道,秦将军是真的“好心”!
“不行!”
李想摇了摇头,他知道,没有得到朝廷的允许,贸然杀一州刺史,难免会引起非议,所以,他决定将其关押起来,送回京城。
秦安然眼中的激动之色顿时消失不见,这位耿直之人,最恨的便是贪官污吏,听到要留裴元吉一条狗命,心中不免有些不忿。
“怀玉,你去城门口的高台上,宣布裴元吉已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让所有被他欺压的人,都来告状,抢来的银子,可以退还,但要有人证。”
秦怀玉两眼放光,这倒是个好主意!当即点头。
“是!”
他兴奋的要走,李想道:“别急!”
“为了防止有人借机敛财,受害者必须先说明情况,然后由官府写一份诉状,签字画押,若有作假,就打为裴元吉的帮凶!”
他这样做,就是为了给那些无辜的百姓们一个公道,当然,也防止一些人为了钱,铤而走险。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和大善相比,一些小的恶行,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恶人自有律法惩罚,他只能尽量不让他们受委屈。
做完这一切,两人便兴冲冲的离开了。
草原之上,一声鹰鸣划破长空。
突厥人的王庭。
金碧辉煌的王宫中,一队队身穿铠甲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