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一边,看着周维清一言不发地走在我后面,乖顺得过分。老头在说着什么,他在后面应声点头。
“你是?”
我没有想到董事长会注意到闷声不吭看着他们的小小的我,因而他这一问,我懵了。
“她是我秘书。前段时间休假了,今天刚回来。”周维清帮我回答,我猜不出他心里是在责怪我还是真心要帮我。但还是配合的点着头,说着“是”。
很明显,我和周维清没能忽悠过这个老头,他在百米开外就已经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了,似乎在对我说,只是一个简单的秘书吗?还好,他没有多问,已经走了。我默默跟在保镖身后。
我能体会到公司的小萝莉们见到我的反应,却没料到她们的态度会来一个平角以上的翻转。周维清和董事长去会议室之后,我独自走向他的办公楼。
一路上都有小妹妹跟我问好,更有甚者,一些年纪一看就远胜过我的老职员也开始和我打招呼。这待遇和之前的鄙夷、不屑相比,不能不是一种殊荣了。
我在心底哼着歌儿满面春风走到了周维清的办公室,整理好了该处理的文案之后,正要去泡咖啡,周维清就回来了。
“周总,请问您的咖啡在哪儿?”
周维清指了指茶几旁边的置物架,没有说话。我心里纳闷着,这还是昨晚的他么?冷若冰霜难道是商业人士成功的必杀技吗?
我拿了咖
啡准备去茶水间倒水,只听见书桌被让周维清狠狠拍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顿怒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东西不能随便乱碰吗?何牙,谁给你的资格帮我整理了书桌?我要的东西我自己都会摆放,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插手?”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从周维清这态度上知道我犯错了,还很严重。因为他在训斥我的时候,满眼都是怒火。
“我是看你桌子上一堆东西,觉得应该整理了。”我马上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连声道歉。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认为怎样就可以怎样的,何牙。你先出去吧,不要干扰我。”周维清冷峻的语气让我心寒,跌入了冰谷。
我本来就是个不愿意过多去解释的人,此时更加不想再说话。因为我知道对于他而言,说再多都是错。
“我没有乱动你的东西,它们都在那个地方,只是挪了位置。如果周总认为我不能胜任这工作,请放了我。”走了几步,我还是没忍住说了心里话。在周维清身边的我就像一只被束缚着的宠物,他希望我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我可怜巴巴的只为了得到他的宠爱与呵护。最重要的,是他能给我的钱。
我知道周维清有时候不讲情分,我也知道周维清说话不给人留余地,却没料到他对我这个奴婢似的存在一点留恋也没有。
“你要走就走,不用勉强。”
前所未有的自由,还是他提醒
了我走或者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走出他的办公室,我眼眶里已经装满了泪,即将溢出来。
“何牙,你不能给自己丢人。”带着这种自我安慰,我离开了周维清的企业。
我回到酒店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那个地方永远没有怒骂,就是与何须在一块儿斗嘴都是爱的一种方式。离开了那个地方,人就像漂泊无依的水草,游荡着。
何东霖突然给我打了电话,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我约了何东霖单独到“夜色”酒吧见面,或许有些话还是只能和他说说,他这人世俗圆滑,却也容易交心。江湖上混久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我还是会一点。
夜色凉如水,心也同着一块儿慢慢透着凉。当年和郝然带着那帮吹嘘的富家千金混迹“江湖”的时候,我都是抗拒着酒吧这种场所的。在印象里,去酒吧的人无非都是一些食色性,别无其他。
而现在,我走进这光影黯淡,音乐嘈杂的地方,听着人声鼎沸,感受着各种叫嚣,湿淋淋的心仿佛找到了避难所。这确实是一个能够让人忘却烦心事的地儿!女人可以任性放纵自己,尽情展示自己妩媚的一面,男人可以肆意揩油满足自己的欲求不满。幸运的话,还能来一场人生的意外邂逅,何乐而不为?
我因为无处可去,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夜色”,点了一杯威士忌等着何东霖过来。
不出三分钟,走过来一个大腹便便
的中年男人跟我搭讪。
“美女,需要哥哥陪陪你吗?一个人多无聊啊,过去和哥几个喝一杯?”恶俗的套路,毫无新意。
我冷哼一声,将脸偏向另一边,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那男人又纠缠了几个回合,见我还是不搭理他,只能悻悻地走开了。
“来这里的人用不着装冷淡,毕竟你我都是同路人。”要不是从暗角处发出这声音,我还没有注意到在我右边拐角处,有个男人坐在那儿。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具有哲理性,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可是躲在暗处这个男人,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没办法讨厌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比周维清的声道还要迷人,宛若自带穿透力,直击我心。
“这位哥们不能出来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