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郝然只是说说解气,但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暖流。何东霖很理智地把郝然安置在床边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碰上这种事情其实你可以去打官司的,只要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确实是受害者。”
“官司?被告是卓雅小董事周维清啊,东霖。”郝然十分严肃得告诫何东霖。
我笑着,不愿意探讨这个问题。转而调侃起了何东霖,“何老板,你和我家郝然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这地下工作还是挺严实,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不然。”
何东霖看上去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很绅士得在一旁笑了笑,因为一个电话,他走出了我的病房。我这才发现这房间只有我一号病人,估计接受的也是特殊治疗吧。手臂因为抵挡攻击,被伤得最重,抬手的时候看见自己一处处的淤青,这笔账我会算在周维清身上。
“牙子,跟我说实话,周总是不是对你动了情?”郝然帮我数好了该吃的药,放到我手心。
平日里最怕西药苦味的我,眉头也没皱一下就给吞了下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不是秉着猪坚强的精神,我何牙怎么会甘心寄人契约下生存?
郝然见我没有说话,也就不再多问。倒是她提起周维清,让我好奇起来我昏倒之后的事情。
“我和东霖到这边的时候,我去找你,东霖去前台咨询。我在电梯
间遇上了周总,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没说清楚缘由只是把你交给我就离开了。”
我能够想象出来周维清的样子,肯定是看不起我的。毕竟在他手上有着那张足以让我无条件服从他的契约,大概他也想不到我傲起来会这么不要命吧。
“口口声声东霖东霖喊着,看来在一起时间也够久了吧。人怎么样?”我速度转移话题。
看着郝然露出她那白了很多年的牙齿甜甜笑着,我打从心底里为她高兴。多好啊!以前我总认为自己的命算好的了,衣食无忧,爸妈拿我没办法我可以肆无忌惮,而今我开始羡慕起郝然来。
慢慢打拼,路上还可以收获爱情。
头渐渐变得重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着,牵扯着我的神经。我慢慢躺下,在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飘起来的。难怪人的脑子不能出毛病,这会儿我竟然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是周维清。哪怕他只是过来看看也好啊!多可笑。
“牙子,那你先休息吧。我和他去给你找点你爱吃的东西!”郝然轻声说着,关键时刻还是只有她对我不离不弃。
我“嗯”了一声,就放空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
人不身临其境就没法体会个中滋味儿,从小到大除了不懂事那会儿被邻居家哥哥抓破脸被送到医院,我还没在医院待过这么久。那时家里生意出了事儿,老头
子一气之下身体出了故障住院,我还老是笑他没用。
现在只要我醒着看着自己手上挂着的点滴,感受着一身不知出自哪儿的疼痛,还不得不闻着只有病房才有的独特味道,就恶心。
郝然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已经被我劝走了。独处的滋味很不好,我出事情之后还没有联系家里边,想起来就给何须打了个电话。
“何大牙,你一飞出去就不要这个家了吗?没良心的,你爹还在床上躺着。”
我正要反驳几句,那边的声音已经换成了我妈的。面对她,我所有的臭脾气都没有了,要是以前还能在她面前撒娇,现在,不行了。我得故作坚强,要给他们一种什么事情我都能搞定的错觉。
“妈,何须在家还听话吗?找到工作没?”本来想问的是爸妈,却不直接就把何须提到话题上来了。
得到我妈的肯定,我这颗心才算放下来了。听说何须那兔崽子还找了个不错的集团,还是做他擅长的it,只不过换成了程序设计。
“牙子,多和家里联系,你爸他担心你。”
这种话在之前的日子里,她唠叨得不少,只是我当做耳旁风把它们给丢到后脑勺去了。只有到了一种几乎绝望的境地,才会发现最朴实的话语才是最动人的。逞强如我,为了不让他们知道我哭了的事实,搪塞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病房的门
开了,我当是郝然,就随意说了句:“不是让你去工作吗?又来了。”
说时我快速用袖子把眼泪给抹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人是周维清,他没有穿着他那些让人肃然的西装,换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脚上那双白鞋异常刺眼。
“怎么?这鞋子比我好看?”这不是他说话的风格,可是这自信也只有周维清这种狂妄之徒才有,而且只增不减。
我故意把眼神撇开,躲避他的视线,这个人我不愿意见。可是心里有个不死心的声音在说着:“别装了,何牙,其实你看见这个男人心里知足极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周维清坐到我的病床边上,像极了和我关系很好的朋友,这语气更像是男朋友。
给我换药的小护士走进来,看着周维清时,表情明显就不一样了。是的,和我初次见他一样的,充满了畏惧。这种气场难道是生来就有的吗?
“周维清,你觉得你哪里来的自信?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