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只有柳姨娘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所以在崔月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立刻就明白了崔月莹的用意，她在给以前的自己报仇。
想到这个猜测后，柳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因果报应。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那她之前做的事情是不是……不，不会的。
柳姨娘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撑着身子，一点点挪到崔月莹跟前，近乎哀求的说道，“大小姐，只要你肯帮妘儿，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妘儿年纪小，她不懂轻重的。”
“但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我相信她肯定不会再犯了。”
柳姨娘说完，开始给崔月莹磕头。
崔平之见状，气愤的冲上前，拽着柳姨娘就要将她拉起身，柳姨娘却说什么都不肯起来，甚至第一次在崔平之面前没有装柔弱。
老爷子看出不对劲后，看向崔月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喜。
在他看来，这个孙女，聪明是聪明，有本事也是真的有本事，就是太计较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可不是什么君子行为。
“好了莹儿，他们都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看在老夫的份上，帮帮莹儿吧。”
老爷子以为，他开口了，崔月莹就一定会听了，谁知道崔月莹却笑道，“谁说，他们道歉了，我就一定要原谅的？”
“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消从前的一切，那我现在杀了柳姨娘，然后再和你们说句对不起，你们愿意吗？”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崔平之气恼不已，“柳姨娘就算从前对你做过什么，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原谅她呢。”
“你这斤斤计较的模样，简直和你娘一摸一样。”
“崔老爷。”
崔月莹提高声量，“我娘是什么人，不需要你来评价。”
“我现在只想知道，柳姨娘当年有没有算计我娘。”
“只要她说了实话，我就帮崔书妘，我说到做到。”
崔月莹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他们的答复。
柳姨娘但凡有一点办法，她也不愿意回想当年的事情，可是她看出来了，崔月莹是铁了心的要对付她，今天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可有些话，她不能说。
一旦说了，崔书妘有救了，她和她的锦儿可就完了。
女儿重要，可是儿子更重要。
她在崔家谋划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她决不允许她付出这么多年的计划，因为崔月莹的搅局最后全盘皆输。
柳姨娘低头的时候，快速想着什么，片刻之后，柳姨娘看向了崔平之，“老爷，要不然你还是休了我吧。”
“大小姐说的对，犯错的是我妘儿，只要崔家和我们母女撇清楚了关系，那么你们就平安了。”
“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教好女儿。”
“如今，我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但是我们的锦儿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我实在是舍不得看都他受苦。”
崔月莹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柳姨娘演戏。
如果是平时，崔月莹实在是没这个兴趣，但今个不一样，今个是一场大戏，等下还有更精彩的部分，她自然得看完。
“你胡说什么呢。”
“这些年，你陪在我身边，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我们一家子都是记在心里的。”
“倒是这个死丫头，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要我说，应该离开这个家的人……”
“平之。”
眼看着崔平之越说越离谱，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
以后的事情，老爷子说不准，但是现在，老爷子绝对不能让崔平之说出赶走崔月莹的话，要知道，他们现在还指望着崔月莹呢。
崔平之刚才就是太着急了，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句，现在回过神来，也就冷静了下来。
他先看了崔月莹一眼，见她没有生气后，这才转身说道，“你为什么突然纠结起这个问题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崔月莹之前从来不提此事，为什么在见到卢世轩之后，就开始提这个问题，崔平之觉得，是卢世轩和崔月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哼，要说我啊，柳姨娘做的对，就不该让卢家的人上门。”
“卢世轩这才上门一次，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若是他日后天天过来，我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行了，不说这些有的没得了，现在你妹妹的事情最要紧。”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母亲，柳姨娘对她像对你祖母那般恭敬……”
“大小姐，查到了。”
这时，青卫进来拿了一张纸递给了崔月莹。
崔月莹在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崔月莹让青卫把纸张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疑惑的拿过纸张，等他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