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着急做决定,或许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找乐言谈一谈。”
温娴拉着蒋楠楠的手,“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总得先弄清楚他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电话是谁给你打的,我们总不能平白被人这么威胁,你说对吧。”
蒋楠楠点了一下头,“好。”
“我们也别在这儿等你爸妈了,他们要是半夜看到你在这儿出现的话,肯定要担心你,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嗯。”
“那我们先回家,我来联系乐言。”
“嗯。”
好说歹说,温娴终于让蒋楠楠平静下来,开车带着她离开了机场。
蒋家二老是后半夜抵达机场的,一到家就给蒋楠楠和温娴发了消息,还拍了带回来的伴手礼,说是晚点让她们自己回家拿。
“好了,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温娴安抚着蒋楠楠,“先睡一觉,明天一早乐言会到公司来,到时候好好谈谈。”
蒋楠楠深吸了一口气,“克瑞丝,我晚上可以跟你睡么?”
“当然可以。”
温娴抱了她一下。
还没回江州的时候,那些年她和蒋楠楠两个人为了照顾西西,时常手忙脚乱,崩溃抱在一起大哭的时候不少,那会儿是真的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翌日一
早。
温氏集团。
秘书进来送了茶点后,便识趣的出去关上了门,剩下三人在办公室里,乐言坐在温娴和蒋楠楠的对面,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意思。
“我已经让人回去查了,但是还没查出什么头绪来。”乐言先开的口,语气艰难,“很抱歉,我不知道会把你爸妈牵扯进来。”
温娴知道蒋楠楠很难开口,便问,“事到如今,我们知道的多一点,就好早做准备一点,不管你以后要不要和楠楠在一起,总该坦白一些了吧?”
乐言神色复杂。
他原本是个极为温润阳光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也愁眉紧锁,像是春日的暖阳陡然被覆盖上一层寒雾。
蒋楠楠忽然恼火,“我爸妈差点没命,你还藏着掖着,你们家的事情究竟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能说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早该说的。”
“那你说,我们洗耳恭听。”
父母差点出事,这带给蒋楠楠的打击太大了,她没办法心平气和。
乐言说,“青社是做什么的,你们也都了解,就不用我说了,严格说来我跟青社原本是没什么关系的,我跟着我母亲从小生活在江州,二十岁之前我都不知道生父是谁,后来母亲去世,青社的人找到
了我,叫我少爷。”
青社的人找到乐言,试图劝说他回到西港,这也不过就是几年前的事情而已。
那个时候他刚开始当模特,一边读大学一边兼职赚学费,突然有一天辅导员把他叫到校长办公室,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他毕恭毕敬,叫他少爷,让他跟他一起回西港,继承家里的事业。
“我当时并不清楚青社是做什么的,我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财团,后继无人,所以想起来我这个私生子了,但我母亲受了那么多苦,如果他早点出现,也许我母亲不会去世……”
说到这里,乐言的目光中有悲恸闪烁。
温娴打心眼里觉得,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便是提到母亲的离世,提到他对生父的怨恨,也都是温和的样子,悲伤多过怨恨。
“所以你回去了么?”
“回去过一次,就那一次,我想知道我这个生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乐言跟着那名助理回到西港,第一次在富丽堂皇的如同宫殿一样的房子里吃饭,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生父,然后就得知了他得了癌,没多少日子的事实。
“他希望我回去,那个女人也是。”
“那个女人?”温娴不明就里。
“他太太,甚至到江州来找我的人都
是他太太的人。”
老头子继承了青社的传统,一直忙于事业,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这么多年身边也就只有原配夫人一个人,膝下无子女。
“可能是因为没孩子吧,把我接回去,他们甚至替我安排好了婚事,只要我回去,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他们计划的轨道走下去。”
温娴听得心里五味杂陈的。
她起先还以为是父子相认的煽情戏码,谁知道只是一场利益的置换。
谁都听得出来,青社的老爷子和那个女人希望乐言回去并非出自所谓亲情,只不过是因为老爷子命不久矣,青社这种注重血缘继承的组织帮派,需要有人来继承,哪怕这个人注定成为一个傀儡。
假设乐言当初回去了,那必然会被安排结婚,最终把持着青社的会是谁?也许是组织的二把手,也许是那个女人,但总归不会是他这个私生子。
“那次之后,我就回江州了,再也没回去过。”
乐言明确拒绝了老爷子和那个女人的盛情邀请,他更愿意当一个普通人,脚踏实地的挣每一分钱,过自己的日子。
可惜,那边明面上表示不勉强,但是实际上却没有放弃。
六年前,乐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