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住的脸颊传来冰冷的温度,远不及耳边的声音冷。
温娴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空白一片,惊惶的看着霍止寒。
霍止寒缓缓松开手,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又冷漠,“先前以为你撒谎,现在看来为了你姥姥的病,你倒是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好半晌,温娴才想起来呼吸,却因为吸气太猛的缘故,狠狠的呛了一口,捂着脖颈靠在墙上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咳……”
她呛出了眼泪,拿笔的手都在发抖,【你什么意思?】
霍止寒缓缓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修长的双手交叉在膝盖之间,俯身抬头看她,“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
“我要温家的药方。”
又是药方,他果然是为了温家的药方!
温娴脸色一僵,连连摇头,【什么药方?我不知道。】
温家的药方是商业机密,是温氏医药集团的命根子,连温淼淼都不知道多少,何况她这个受尽冷落的私生女?
“不急。”
他当然知道温娴没这么大能耐。
“温家那么多药方,我只要一张,温振华的私人保险箱里的那张。”
温娴无助的摇头,【你这是强人所难】
不管霍止寒要哪一张,她都不可能拿得到的。
“强人所难
?”看着那娟秀的字几乎要刻进本子里,霍止寒的眸色越发阴沉,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没错,我就是强人所难,这是你们温家欠的债!”
当年害得小玲葬身火海,本就该血债血偿,怎么让温家还债都不为过。
想到这儿,霍止寒的脸色更加阴沉,幽幽道,“月底温振华过寿,如果你拿不到的话,我会彻底帮你消除你在温振华手里的把柄,那时候,你就再也不用掣肘于人了。”
沉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温娴狠狠一怔。
霍止寒这是要对姥姥……
绝对不可以!
“考虑清楚了吗?”
【你给我一点时间】,温娴不得不退一步。
霍止寒吩咐的这件事她根本做不来,她甚至都不知道霍止寒口中所说的那个保险箱在什么地方,何谈拿到药方?
“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温娴咬咬牙,攥紧了笔,【姥姥下周一手术,我需要等到姥姥手术结束才能去办这件事。】
看着面前的女人倔强的神情,霍止寒知道再逼下去不会有他想要的结果,思索片刻,落下两个字,“可以。”
这么多年他都等了,不在乎这几天。
“不要妄图耍花样,”临走前,霍止寒丢下一句警告,“别忘了,一旦出点什么事,你没有任何人可以
依靠。”
随着‘砰’的一道关门声,温娴猛地打了个冷颤。
半晌,温娴扶着椅子缓缓坐下,腿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霍家甚至江州市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必须得尽快带着姥姥离开。
翌日。
霍止寒一早出门,在门口遇到司景。
“早。”
“在等人?”霍止寒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目光越过司景,看到他靠在身后的车,俨然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司景并不避讳,“我去上班,顺便带阿娴去医院看她姥姥。”
“阿娴?”这个称谓落在霍止寒的耳中,莫名刺耳,冷眸中慢慢泛起寒霜。
而此时,温娴刚从屋里出来,背着一只朴素的米色帆布包,一脚踏出家门便迎上对面两个男人的目光,一下子怔住。
这么巧的么?
她今天特意掐着时间晚点出门,就是想避开这两个人。
“阿娴,早!”司景的声音跳过霍止寒的身影,落在温娴耳中。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远处笑了一下,可触及霍止寒的目光时,笑容瞬间收敛,只能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头,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局促不已。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司景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如既往的温和明媚,就如这早晨的阳光。
“不必,我去公司,顺路送她过去
。”霍止寒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莫名使得这早晨的阳光沾染了几分冷气。
温娴面色一僵。
“阿娴……”司景眼神一紧。
温娴不敢看司景的眼睛,死死攥紧了帆布包带子,在霍止寒迫人的目光下,慢吞吞的走过去,上了他的车。
从头至尾,霍止寒一句废话都没说。
司景看向车内的神色难掩失落。
霍止寒从他身侧走过,大手按在司景的肩膀上,颇有力道,语气有些冷,“你应该叫她表嫂。”
司景微微一愣。
商务车从院门口驶离,盛夏的院落莫名显得肃杀。
从后视镜里看到院门口那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温娴心里的歉疚却越发深了。
“怎么?坐我的车很不情愿?”
身侧传来男人薄冷的声音,温娴猛地回过神,连忙摇头否认。
“那就是没坐上司景的车,很失望?”
温娴直摇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