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
“桓济”说出了一个张哲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名字。
从最初一队北府兵在酒肆搜捕,到后来谢府大队人马追杀,北府兵为什么要杀自己的高官,一只是萦绕在张哲翰脑海里的谜团。
“桓修不是桓冲的儿子吗?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张哲翰问道。
“桓济”冷冷地说道:“接下来他也会追杀你。”
“为什么?”
“因为你要去襄阳救桓秘。”
原来是这个原因,但张哲翰依然将信将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要救桓秘,桓修就会杀谁。”
“为什么这么说?”
“桓温、桓冲、桓秘、桓豁是四兄弟,桓温死后,西府兵大权和桓氏家业就落在了桓冲手里,桓秘和桓温的几个儿子一直都想杀了桓冲,夺回权力。”
“哦,你的角色也是桓温的儿子之一。”
历史上的桓济,曾与兄长桓熙和叔父桓秘阴谋杀掉桓冲,事情败落,徙置于长沙。
“我的第一阶段任务就是躲避桓修的追杀。”“桓济”说道,“事实上,桓秘在西府兵还有一大批支持者,都是桓温旧部。桓秘若回来,谁能掌控西府兵,还真不好说。”
“既然桓秘回归必然导致西府兵内乱,那为什么谢安还要我去救桓秘?”
“这我就不知道了,东晋的门阀政治,水太深了。”
帘门一掀,桓石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中年书生。张哲翰又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威压,这书生也是天极境?
书生温文尔雅,一袭青衣,风度翩翩,举止间流露出一种儒雅之气。
桓石虔正要介绍,书生躬身道:“西中郎将桓伊,见过上使。”
【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谯国铚县人。东晋将领、名士、音乐家,丹阳尹桓景之子。富有军事才略,参谋州府军事,迁大司马(桓温)参军事。出任淮南太守,御敌有方,迁建威将军、历阳太守。太和六年(371年),联合谢玄打败前秦将领王鉴和张蚝,受封宣城县子,迁西中郎将、豫州刺史。建元十九年(383年),参加淝水之战,大败前秦天王苻坚,进封永修县侯,加号右军将军。平生善吹笛,素有“笛圣”之称,笛谱改编成琴曲《梅花三弄》,桓伊唱的挽歌与羊昙唱的乐歌、袁山松唱的《行路难》辞,时人称为“三绝”。】
张哲翰赶忙起身还礼,“桓伊先生不必多礼。”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位书生心生敬意。称呼“先生”而不是“将军”,是因为桓伊不仅是名将,更是江左名士和音乐家。
“桓伊只是依例过来拜见,上使请自便。”桓伊说完,转身就走。
“我已经完事了,这就告辞。”张哲翰继续说道,“桓济主簿没有问题,可以结案。”
桓石虔说道:“别着急走啊,酒席都准备好了。”
“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将军军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张哲翰拱了拱手,领着舒琪出了大帐。
“那个桓伊……”舒琪悄声说道。
“怎么了?”
“好帅啊!”
“哈,没想到我的大丫鬟也会被电到。”
“你……”
张哲翰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溜到西府兵大营背后的山上,架起加农炮,搂着大丫鬟,大手握小手,把秦军大营又轰了一遍。
前面隔着淮河,西府兵营中又有至少两位天极境,秦军的那位天极境根本就过不来抓人,这里才是最佳的吃肉地点。早怎么没想到呢?
“丫头,在这儿设置个坐标,一有时间就回来轰几炮。”
“早就设置好了。”
“不会是为了看帅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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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垂占据埙城,桓秘囚禁在襄阳。
埙城和襄阳很近,只有210公里,都在寿阳的东面。但寿阳到埙城450公里,寿阳到襄阳570公里,哪个都不近,哪个都没去过。
没去过的地方只能老老实实乘车船去,但一江春水向东流,东面是上游,乘船是逆流而上,所以只能坐马车。
寿阳不像建康,是一座小城,仅有的一个车行也因为秦军的到来关了门,要想搞车就只能去抢,可这是甲级副本,打劫这种事能不做就不做,所以张哲翰带着舒琪又回到了赵嘴村。
让他大喜过望的是,宁妮存放在村民后院的双辕马车竟然还在,并没有因为第一阶段结束而被刷新掉。
不仅马车在,车夫也在。
范伟正坐在破木桌前自斟自饮,桌上摆着白家小磨坊的脆皮豆腐、鱼腩豆腐、锅塌豆腐、蟹黄豆腐和鱼头豆腐汤,还有两副碗筷。
“范兄这是在等我吗?”张哲翰拉过一张小凳子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问道。
范伟看着舒琪问:“这不是弟妹啊,是二弟妹?”
张哲翰被“二弟妹”逗乐了,正想解释,舒琪说了句“我是他丫鬟”,坐下就开吃。
“丫鬟?张翰三丫鬟?”范伟惊道,他终于提到了“张翰”,并不是因为张哲翰,而是因为他的丫鬟。
舒琪没搭茬,继续吃着豆腐,“酒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