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中学对面房子动工的动静,很是吸引了一大批围观群众。
这年头没啥新鲜事,东家的狗咬了西家的鸡,南家的驴蹄了北家的坯。大家能议论的,也不过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今天居然有人动房子,人民群众的好奇心立马被激起了!主要是张二河在供销社买了挂一千响的鞭炮,噼里啪啦声,吸引了一帮还没上学的小孩子围观!
张二河也没小气,把买来的水果糖和瓜子花生,一把把的分给那些小娃。惹得这帮小孩子咯咯直笑!
以后就是邻居了,把这些小孩子呼隆好。人家父母即便不过来照顾生意,也不会在各种小事上找他麻烦!
果然!家里有孩子拿到瓜子糖的,脸上立马有了笑容。
“兄弟!老家哪里的啊!”
“兴隆乡的,老各位街坊都是老住户了,以后还得多关注啊!”只要有街坊过来搭话,张二河总是笑眯眯的递烟。这样的举动,很是收获了一些善意!
“这都快年底了,咋这时候动工啊!”有些年龄大的街坊,也在说教张二河。说没见过谁家大冬天的破土!
“呵呵!就搭个临时木板房!想着年前做点小生意,挣个过年钱!”
“做生意啊!”听了张二河的话,围过来的街坊嘴里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是瞧不上的!
这年头最吃香的行当,就是进厂当工人。就算现在有些厂子效益不好,可也并不妨碍大家当工人的热情!
做生意!那就是不上进的代名词啊,这年头政策一天三改。谁知道啥时候这政策一变,做生意会不会又被打成投机倒把?
“小伙子,做生意可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办法进厂当工人保把!”黑瘦老头接过张二河递过来的烟,吧嗒了两口给他提着建议!
“大爷!我们没城里户口,哪家工厂能要啊!”张二河苦笑着解释!
这个时候,城里青年就业也难!不然那章小楠兄妹也不会去偷钱了,实在是人多活少没工作啊!
北方在这个时候还好点,改革浪潮还没蔓延过来,那些国营厂还能勉强生存。
而南方沿海省份,早就春风吹如利刃一般,把那些国营厂摧枯拉朽般收割一空。
“也是!农村户口毕竟比不得城里户口,想进厂,难难难!”
听了张二河的话,一帮人立马露出一丝优越感。不过,对这新来的邻居好感反而提升了不少。
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在他们看来,张二河一个农村人,对于他们这些城里人来说,就属于弱者的行列了!
善意者不少,可恶意的也不是没有!比如正在阻止张二河拆院墙的这两位!
“这墙不能拆!停下停下!”这一看就是兄弟俩,两人长的特像不说,还都是一脸大麻子!高个麻子蛮横的站在墙边,让正在拆墙的人停下!
“就是,快停下来!”矮个麻子更嚣张,直接伸手把张爱党手里的铁掀抢过去,嘴里叫嚣着:“谁再敢扒墙,就开了他的瓢!”
“怎么回事?”张二河看到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连忙快步走了过去。村里这些人都是来帮自已盖房子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自已肯定脱不了干系啊!
“什么怎么回事!这墙你们不能拆!”高个麻子一脸嚣张,撇嘴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叫嚣着。
“我自已花钱买的房子,拆不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张二河听到这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可是自已的房子,自已想怎么拆就怎么拆,难道还需要经过别人同意吗?
“凭啥!就凭这墙外的地,是我们家的!”高个麻子伸手指向张二河西墙外的地面,语气坚定。
“你拆房盖门面我们兄弟管不着,但墙外这块是我们家祖地!你不能走!”矮个麻子也不甘示弱,拿起铁掀,围着张二河西墙外用力划了一圈,表明他们要争的就是这块地!
“你说是你们家的就是你们家的啦!”张二河冷笑一声,劈手把矮个麻子手里的铁掀拽了回来!他目光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心中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这两个人显然是想来讹人的。但张二河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他有自已的原则和底线。
在这个城市里,除了自家的住宅之外,其他地方都属于公共土地,不存在私人拥有的情况。
而且,现在既不是解放前的封建社会,也不是改革开放后的市场经济时代,根本不可能存在私人买卖土地的事情。
就连张二河买的这套房子,也是以租赁的形式获得的,虽然租期长达七十年,但终究还是租来的。
“小子,想和我们兄弟耍横是吧!一个乡巴佬也敢来县城嚣张,你活腻歪了吧!”被张二河把铁掀抢过去,让矮个麻子感到十分恼火,他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张二河,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他一边说着,一边搓起了拳头,准备上前教训张二河一顿。然而,就在这时,高个麻子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小子,我们兄弟可不是想讹你!是不是我们家的地,不信你问问就是了!”说着一把将人群里那个黑瘦老头拽了过来!
“老黑!你说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