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自己预料的病倒了,每当我的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我都会生病。
我情绪上的波澜既表现在心理上也表现在生理上。
我缠绵病榻一病就病了一个星期,我只能从桑时西那里得知现在桑太太的情况。
桑太太一直在昏迷,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听说美国有一种新药对桑太太可能会有用,所以他们决定带桑太太去米国治疗,离开锦城。
当然还有盛嫣嫣,听说谷雨也会跟着一起。
桑旗卖掉了所有的房产和地产,还清了债务,南怀瑾帮着他们打理一切,找医生等等。
我觉得我真是眼光不错,交了一个谷雨这样好的朋友,在桑旗最危难的时刻我不能给他任何的安慰,好在有谷雨在她的身边。
干脆以后桑旗就娶了谷雨吧,这个女的义薄云天,还是值得娶回家做老婆的。
还有盛嫣嫣,我把盛嫣嫣放在哪里?
至少人家扑过去帮桑太太挡了一下,要不然的话现在桑太太神仙也救不了。
我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躺着,因为我生病所以月嫂也不把孩子抱到房间里来,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走廊里。
桑旗他们离开锦城的前一个晚上,谷雨给我打来了电话,这
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再找我。
我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哑,装作过得风生水起一般接通了电话:“喂。”
“夏至,我们要离开锦城了。”
“哦。”我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桑旗买了你的机票,跟他是同排,在我的前座,我和南怀瑾坐在一起,你和桑旗坐在一起。明天早上9点钟的飞机,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在跟我商量,我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挣扎。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流进了我的嘴里,我还是张大嘴巴跟她笑:“你神经了吧,我和桑旗早就分了,一个星期之前就分了呀!我跟他早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呀!”
“小疯子,不要闹了。这张机票是压垮桑旗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天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你对他做的这一切,他每天都在盼着你回去。小疯子,我求求你看在桑旗这么爱你的份上,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难处你说出来都可以解决的。”
他解决不了,不仅因为我的孩子在桑时西的手上,还有只要我在桑旗的身边我就会拖垮他。
南怀瑾跟我说的那句话,我觉得很对。
他说桑
旗要不起我,现在我把这句话换了个意思说给谷雨听:“你跟桑旗说,现在的他要不起我,让他别爱我了。他身边有你和盛嫣嫣,选择哪一个都比我强。”
“夏至,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对桑旗那是纯粹因为你啊!”
“谷雨,我知道你对桑旗一直都很爱慕,我想劝你的是现在桑旗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作为我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擦亮自己的眼睛。”
“擦亮你的鬼!夏至,明天9点钟的飞机,我们还住在原来的别墅里,要不你到别墅里跟我们汇合,要不然你去机场跟我们汇合!”
我挂了电话,反扣在床头柜上,我可以当做我没接过这个电话,但是我的心不可以。
我好难受,我好痛苦,我现在想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飞奔到桑旗的面前。
但是我能吗?
只要我跟桑旗走了,他就永远是桑时西的敌人。
再说我有什么好,我又刁蛮又任性,空有一个好皮囊。
我就是那个万恶之源,我就是那个红颜祸水…
我强撑着下床,在书桌里面翻箱倒柜,我记得在抽屉里面有一把锋利的裁纸刀。
我把裁纸刀拿在手里,然后慢慢地推开,锋利的刀片从
刀身里面推出来。
以前我经常嘲笑盛嫣嫣动不动就自杀是最蠢的,现在我觉得我说那句话为迟尚早。
在一个人绝望至极的时候,死就成了唯一的一条出路。
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桑时西会不会善待我的孩子,但是我现在的痛苦已经让我没有办法顾及到那么多了。
我这些天只要一闭眼睛就仿佛能看到桑旗看着我的眼睛,我把他折磨的不轻,但是同时也把自己折磨的不轻。
我的心已经被深深地掏空了,明天早上9点那家银色的飞机不仅带走了我的桑旗也将带走了我这颗永远都会为他嘭嘭而跳的心。
我把刀片放到我的手腕上,然后狠狠地割下去。
割完应该是很痛的,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痛感,因为心里蔓延出来的痛比起手腕上的痛要痛上百倍。
血顿时从我的血管里飙出来,溅了我一身。
大量的失血让我的头很晕,我丢下裁纸刀蹒跚地准备走到床边躺下。
我从梳妆台前看到了我自己穿着白色的睡裙,已经长长到齐肩的头发以及身上溅得斑斑的血迹,真的好可怕。
我如果死了这个屋子就是凶宅,桑时西再也不敢住进来吧!
我居然用这种方法来
报复他真的是太蠢了。
血流的很快很凶猛,我还没有走到床前就腿软跌倒了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