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对刺探别人的隐私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不爱去做人物专访,我只对一些有价值的社会新闻感兴趣。
桑太太递给我一杯热茶,我捧在手里。
她不管我想不想听,主动开口:“嫣嫣是桑旗在大禹还是总经理的时候,他的第一个秘书。”
我抿了口茶,略略有些烫,舌头尖痛。
“嫣嫣家境很差,穷得叮当响不说,名声也不好。嫣嫣没有父亲,她母亲原先从事过一段那种行业,嫣嫣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的。”
那种行业,我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嫣嫣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估计连她母亲都不知道她女儿的爹是谁。
这样的身世和桑家真的千差万别,桑老爷子如果同意嫣嫣进门,估计是脑壳烧坏了。
相比之下,我家虽然是普通人家,但是家世清白,三代贫农。
估计老爷子拿我跟嫣嫣一对比,桑时西要娶我,也没那么反对了。
我继续喝茶,吃刚才小锦送上来的小点心,刚烤出来,又香又脆。
桑太太接着说:“嫣嫣做秘书的时候,大学还没毕业,只是一个高中生。”
“大禹集团几年前的招聘标准这么低?”我忍不住插话。
“也
就是巧了,之前阿旗招了一批大学生,感觉都不满意,就放低了要求,只要能做好秘书就行,嫣嫣兰心惠质,什么事都做的井井有条。”
“然后,日久生情。”后面的剧情我帮她说出来,这种桥段以前tvb老是放,后来都懒得用了:“含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少爷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底层的灰姑娘,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和她在一起。”
桑太太注视着我:“基本上是这样。”
这故事挺老套的,俩人悬殊越大,爱上的几率越大。
这叫距离美,一个在琼楼玉宇,一个在十八层地狱,隔着这么远看谁都像一朵花。
听完了故事,我也把一整盘的小酥饼吃的一干二净,芝麻掉了一地。
我拍拍手,擦擦嘴,从沙发里站起来:“饼干很好吃,故事不怎么样。”
这故事是桑太太硬要讲给我听的,我本身是不感什么兴趣的。
我转身走到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桑太太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当然不会让她看出来我的任何情绪,事实上我此刻心如止水,甚至还有点想笑。
我回屋躺着,安静如鸡。
太安静了,后来我就睡着
了。
我是被何仙姑吵醒的,一睁眼她站在我的床前,一脸气急败坏:“桑旗呢?”
我揉揉眼睛坐起来,这就搞笑了,她自己的老公跑到我房间来找?
我掀开被子给她看桑旗并不在我的床上:“等我下床开抽屉给你检查。”
她很不够幽默感,跺着脚淑女风范全无:“你中午不是还跟桑旗在一起的,他人呢?”
“那你昨天也跟他在一起的,现在干嘛找我要人?”
以前我还觉得何仙姑挺聪明的,属于高段位的,但接触久了发现她比姚可意也高明不了多少。
我叹口气:“我房间想必你刚才也找了,我人在这躺着,我能把你老公藏哪去?”
“他昨晚去哪了,你知道么?”
“我怎么知道小叔子的行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她,如果桑旗自己跟她说那跟我没关系,只要不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就行了。
我得学会明哲保身,平安生下我的孩子比什么都强。
我躺下继续睡:“出去记得关门。”
“你中午跟他在一起,你肯定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她缠着我没完没了,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我不知道。”我郑重地告诉她:“大姐
,你搞不定他就来折磨我,你们夫妻的事情跟我毛关系?”
我忽然想起来,何仙姑中午给桑旗打电话,好像是约好了晚上给她妈妈过生日,难怪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看看窗外,冬天天黑的早,已经快要黑了。
忽然,她的电话在口袋里响,她急忙接听,看她那副激动的样子,估计是桑旗打来的。
她一路小跑出我的房间接电话,我继续躺着睡觉。
但是,我睁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后来,何仙姑出去了,听小锦跟我说何仙姑在房间里又哭又叫,估计桑旗晚上没陪她给她妈妈过生日。
那也不关我的事情。
桑旗和嫣嫣,过去的事情也好,现在进行时也好,反正跟我无关。
桑时西晚上回来很晚,他轻手轻脚跟猫一样。
我睡到半夜醒了,起来喝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站在一侧看着他,有时候我对桑时西这个人偶尔也会有点好奇。
这样的男人,平时喜怒哀乐都不明显。
我不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有没有像桑旗那样深刻地爱过一个人。
“还不睡?”我看着他发愣,他冷不丁地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急忙去厨房倒水
喝,他站起来低头看看我没穿鞋的脚:“上床,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