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两人的表情,楚白便知道刘家那边肯定出师不利。
他当即问道:“刘家那边可是出了问题?”
刘县令看了一眼武县尉,随即踌躇道:“还请楚公子禀报侯爷,刘家一干人等都已拿下,唯独刘家家主刘自明潜逃。”
楚白这才明白,武县尉和刘县令为何会那般表情。
他当即说道:“二人大人不必自责,那刘自明逃也就逃了,于大局并无碍,我们只要下发通缉令,再发动一下那些被刘家祸害过的百姓,早晚都能够抓到他。”
闻言,武县尉和刘县令悄悄松了口气。
这时,楚白又问道:“不过,二位大人可知那刘自明是如何逃的?”
说起这个,武县尉马上解释道:“我怀疑有人暗中给刘家通风报信,不过因为事发突然,那人也只来得及通知了刘自明,没能帮助刘家其他人潜逃。”
楚白想了想,问道:“武大人的意思是说,那刘自明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的?”
武县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放心下面的人做事,特意去了一趟,发现刘自明的被子还是热的。”
楚白点点头,当即明白武县尉为何会刚才那么说。
他开口道:“如此说来,应该是有人半路知道了我们要去刘家的事情,但他在两位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没办法通风报信,只能去到刘家之后,才匆匆通知了刘自明一人?”
武县尉应道:“应该就是这样,否则不会只有刘自明一人逃走。”
楚白想了想,说道:“对方既然是在两位大人眼皮子下面通知的刘自明,刘自明绝不可能提前逃走,二位大人可曾搜索过刘府中有没有暗道或者密室?”
武县尉道:“我让人搜过,但没有收获。”
他当时的第一想法,也是府中藏有暗道或者密室,但下面的人搜了半天没有搜到,他也只好放弃。
楚白皱了皱眉,眼神中虽然没有不满,但武县尉看到后,却莫名的紧张起来。
如果只是楚白,他自然不会当回事。
但楚白背后,可是平安县侯!
他如果还想往上爬,光靠他背后的那个靠山并不够,还需要抱上平安县侯的大腿才行!
他如今还没见过平安县侯,或者说连见穆青的资格都没有。
穆青觉得他表现如何,全靠楚白转述。
刘县令此时同样有些紧张,他虽然见过穆青,但那也是很久以前了。
而且,前几天穆青还因为琥珀蛋的事情派人敲打过他,他不光怕穆青,就连楚白也不敢轻易得罪。
如果不是穆青的人不让他把穆青派人敲打过他的事情告诉楚白,他都想把琥珀蛋的秘方再还给楚白了。
饶是如此,他现在也不敢让自己小舅子鼓捣琥珀蛋。
为的就是担心穆青找他秋后算账。
天知道那秘方究竟是楚白的,还是穆青的?
楚白思索一阵,问道:“两位大人,不知这通风报信之人,你们可有猜测?”
刘县令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虽然是这次的主官,但那些衙役们冲进刘府的时候他在外面压阵,并没有进去。
武县尉沉吟道:“要说猜测倒是没有,不过邢捕头今天晚上的行为倒是十分可疑。”
“可疑?”
楚白问道:“怎么个可疑法?”
武县尉当即将邢捕头今天晚上的行为全都说了出来。
楚白马上抓到一个关键信息问道:“武县尉是说,邢捕头当时一个人在刘自明的院子里面?”
武县尉点点头,说道:“不过邢捕头去的时候,刘自明就已经逃跑了。”
楚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武大人相信邢捕头说的是真的?”
武县尉当即沉默不语。
他在平安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尉,又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疑点?
只不过,他一直引而不发罢了。
或者说,他其实也存了利用楚白的心思。
因为,他虽然身为县尉,但邢捕头却不是他的人!
平安县商人之中有四大豪商,县衙之中则是三足鼎立。
其中,潘青山身为县丞,而且为人强势,几乎抢走了本该属于刘县令的所有权柄。
随后,便是武县尉和另一名主簿。
从名义上讲,这三人本都是刘县令的佐杂官,专门负责辅佐刘县令才对。
尤其是主簿一职,主簿既可以属于官,也可以属于吏。
但那名主簿仗着自己出身于四大豪商之一的胡家,根本不把潘青山和武县尉两人放在眼里。
而刘县令刚来平安县的时候,正是心灰意冷之际,再加上刚到平安县就被三人联手来了一个下马威,以至于渐渐地就成了现在的泥人县令。
邢捕头,正是那名胡主簿的人!
当然,邢捕头私下里有没有勾结四大豪商中另外的人家,武县尉就不得而知了。
但邢捕头的存在,早就让他如鲠在喉。
如今,正是铲除邢捕头的好时机!
却不料,他的这点儿小心思,竟然被楚白一眼就看穿了。
想到楚白背后的穆青,武县尉顿时后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