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总控室里的郑导以及其他工作人员，静默一片。
“导演，程总他……应该知道我们这是直播节目吧？”
他们都懵了。
程北川竟然就这么直接说了，完全没有管麦。
郑导叹了口气，扶额。
“程总不是圈里的，第一次录这种节目，估计以为院子里没有摄像头，可能还忘了他身上还戴着麦。”
“那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是直播，又不能剪辑。播都播出去了，被骂也是他的事情。”
郑导挠挠头。
“刚才我看申雪也是想提醒他的，但是被他打断阻止了，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工作人员还是有点顾虑。
“那程总要是事后追责我们节目怎么办？”
虽然程北川现在不知道，但是等应该很快就会被通知的。像程氏集团这种大公司，舆情监控部门不是吃素的。
特别是程北川还是程氏的高层，来参加这个节目，公司肯定是派人关注着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程氏集团股价的涨跌。
这又是直播节目，根本没办法补救。
程氏估计现在挺忙的。
如郑导所料，程北川这话立马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激烈讨论。
【不是……程北川在说什么啊？】
【申雪都快哭了。】
【他话里的‘ta’是谁？男的女的？谁对他很重要？】
【肯定不会是男的啊，只能是女嘉宾了。女嘉宾里应该不是习佳佳，那就只剩下顾宁昭了。】
【所以，程北川上节目不是为了申雪，而是为了顾宁昭？】
【难怪他那么针对盛熠，原来是情敌啊】
【不对吧，感觉程北川话里不像是喜欢顾宁昭的样子。他说等他拿下她，他再和申雪谈他们俩之间的事。】
【程北川提到了程氏的情况，那就是他的公司呗，顾宁昭和程氏集团有什么关系？】
【搞不懂。】
【反正我只知道他不仅利用了申雪，还要利用顾宁昭。】
【天老爷，我还一直嗑他和申雪呢……有种吃了一口屎的感觉/呕】
【顾宁昭应该知道他的心思吧，从一开始就没对他有好脸色。】
【申雪还帮他挽回面子，小姐姐好惨……】
程北川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一落千丈，看着眼前低垂着眉眼的申雪。
抿唇轻叹一声，抬手抚着她的发丝。
“你一直很听话懂事，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雪儿，这段时间只能先委屈你了，等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嗓音温柔，不像刚才那般冷沉。
似是在安抚她。
申雪偏了偏头，避开他的手。
“珠宝首饰、衣服箱包我都能自己买，我真正想要的……”
他给不起。
“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她顿了顿。
“晚安。”
程北川望着申雪朝屋里走的背影，眼底眸光闪了闪。
算了，闹脾气而已。等节目结束之后，他哄一哄就没事了。
程北川也抬步进屋。
院子里空荡荡的，微风卷过吹起一地萧瑟。
【这男的绝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pua。】
【因为申雪听话懂事所以喜欢她？搞毛线啊，那他干脆养一只宠物得了。】
【凭什么要委屈申雪，虽然他是大公司老板，但申雪也是大明星啊，自己赚钱自己花，又不用靠程北川养着，他在屌什么！】
【申雪应该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吧，刚才躲他摸头的手了。】
【别碰我们姐姐——渣男滚啊！】
【太抓马了……】
程北川进屋后在客厅里没看见顾宁昭，抬步往二楼去，听见盛熠的声音，步伐加快。
刚踏上最后一格台阶，就瞧见盛熠站在顾宁昭房门前。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过来瞧见程北川。
眉眼一沉，旋即唇角勾起一抹挑衅得意的笑，往前一步踏进顾宁昭的房间。
“砰。”
关门。
程北川拧眉，走过去敲了敲房门。
“顾小姐。”
他侧耳听了听，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你没事吧？”
仅一门之隔。
顾宁昭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瞧着眼前将她困在他和墙之间的盛熠。
轻挑了下眉，无声地问：“你干什么？”
盛熠一手撑着墙，单手插兜。
斜睨了眼房门的方向，示意门外有程北川。
微微俯身，贴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不想让他找你。”
“那我关门就行，你进来干什么。”
顾宁昭嗓音轻漫。
瞥了眼正对着门口放着的摄像头。
“现在可都拍下来了。”
盛熠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拍就拍了，反正又不是没有拍到过。我们的关系，还怕拍吗？”
顾宁昭眯了眯眼眸，指尖点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