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眼底深处一暗。
他猜到了?
很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
她才刚来华国,都没开始行动,不可能暴露。
盛熠这么说,怕是把她当成了觊觎他的那种女人。
“还行。”
顾宁昭视线并未在他身前长久停留。
盛熠原本好整以暇的神情,几不可查地僵了下。
“还行?”
语气玩味,腔调散漫。
似是在为她质疑自己的身材而感到不满。
顾宁昭只当他是自尊心受到了挑衅,不紧不慢地把骰子全部放进盅蛊里。
“嗯,见过更好的。”
不可否认,盛熠的身材不错,能看出有很好的底子。但她在基地里肌肉男看得太多了,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她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锻炼强度应该比以前低了很多。
肌肉线条虽然还有,但并不明显。
盛熠听罢,觉得牙根有些发酸,想咬点什么东西。
“是吗?”
比起一贯的散漫慵懒,这两个字像是从唇齿间挤出来似的,带着些恶狠狠的意味。
盯着顾宁昭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凌厉和冷冽。
在他边上坐着的敖风华身上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如果说他一开始确实小瞧了顾宁昭,但是现在他还是得承认他小瞧得太多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敢了啊!
他是真怕熠哥一个爆冲,她直接血溅三尺。
调戏熠哥、调戏完还嘲讽熠哥……她真的是嫌命太长了。
如果是换做平时,她早就已经没命了。
可是现在,她居然还好端端地坐着。熠哥也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样子,甚至还在笑——虽然笑得很吓人。
敖风华已经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继续?”
顾宁昭问。
他再脱下去,可就只剩裤衩了。
盛熠轻挑下眉,嘴角的弧度扬得大了些,“继续。”
“熠哥!”
敖风华惊得直接站起来。
盛熠抬眼,眼神问他要说什么。
“我……”
他张了张嘴。
今天太反常了,不仅顾宁昭奇怪,熠哥也奇怪。
他太清楚熠哥的水平了,已经输两局了,分明就是处于劣势。
再玩下去,可就真的可能输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可熠哥竟然还要继续,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去趟厕所,你们、”他看了看盛熠,看了看顾宁昭,“你们继续。”
就算是兄弟,他也要给熠哥留面子。
砰。
包厢门打开又关上。
彻底只剩下顾宁昭和盛熠两人。
“开始吧。”
敖风华在厕所待了好长一段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推开包厢门,里面只有盛熠一人。
顾宁昭已经不见踪影。
“结束了?她人呢?”
盛熠已经把衣服都穿了回去,裤子……看不出有没有脱过。
“眼睛不想要了?”
他不咸不淡地开腔。
敖风华一抖,悻悻地收回视线。
“要的,要的。”
“熠哥,我手术刀她留下了吗?”
盛熠扫了眼桌面,敖风华顺势看去,见自己的宝贝手术刀赫然放着了。
“啊——还好还好,还好熠哥你赢了。”
他就说,以熠哥的水平不可能输的。
前两局,熠哥肯定放水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是想试探顾宁昭还是什么,但他肯定有他这么做的理由。
盛熠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起身。
“没赢,输了。”
敖风华擦拭刀面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输了?怎么可能……手术刀都留下了。”
他越说,声音越轻。
熠哥的表情不像是说笑。
而且,他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毕竟输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熠哥,你真……脱光了啊?”
敖风华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往盛熠下身移动。
“啊——”
他痛呼一声,捂住额头。
一颗骰子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墙壁晃悠着停下。
“走了。”
“熠哥,等等我。”
顾宁昭早十分钟离开,她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还是那个之前拦住她的侍者。
见她居然从楼上下来,慌得不行,差点要叫安保。
后来不知道耳机里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就放她走了,态度还恭敬了些。
走出夜色,晚风更凉了。
泛着白光的上弦月,孤零零地在天上挂着。
【七号:确认了,是阿斯克。】
【白狐:这么快!那个男人呢?确定是五年前的那个吗?】
【七号:这个,没有。】
【白狐:?】
【白狐:??】
【白狐:还有你确认不了的?】
没等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