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李喜玥几乎瞬间断定了江南县主与苏氏这位便宜小姨之间有说不清的‘恩怨’。
郡王妃定然四处寻衅打压苏氏,所以她才落魄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但苏氏明知道在郡王妃和江南县主跟前讨不着好,又何必要跑到盛京来找不愉快呢?
看样子不仅仅是贿赂这么简单,更多可能是想捏个把柄在手中,好打翻身仗。
啧啧啧,这可真是一滩浑水啊。
在拿到江南县主的回信之前,李喜玥每日里便安排人陪伴苏氏和她夫君在盛京内四处玩耍。
韩国公爷惯会偷懒躲事的,见了一面后直接称病,在陈姨娘院里卧下了,再不出来。
陈姨娘最近忙着给韩云霭相亲,一个劲儿奉承韩国公爷,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找个如意郎君。
韩国公爷也不是没打算,心里一直惦记着呢。经历过王家退婚一事,韩国公爷决定好好挑选一门亲家,要扬眉吐气的,最好是侯爵伯爵人家。
正巧这日,广平侯夫人带着拜帖上门了。
广平侯府平日里与韩国公府交集平平,江南县主又不善经营贵妇之间的关系,故而两府几乎没有私下相交的时候。
李喜玥听闻,赶忙出来迎接。
虽然她也没跟广平侯夫人联络过,广平侯夫人却对她出奇的热情。拍着李喜玥的肩膀,一口一个‘好孩子’,搞得她差点戴不稳这顶高帽。
广平侯夫人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事,就说两府日后要常联系才是。月末又到了赏菊的季节,这次赏花宴由姜皇后亲自承办,请了各家适龄的男女去参宴,到时候还请互相照顾。
适龄男女,互相照顾。
李喜玥明白她意思了。
这是看上韩云霭了?
看上就看上呗,毕竟是小姑子而已,也不是自己亲妹妹,这事儿轮不到她掌舵,还得上报给韩国公爷。
韩国公爷听见广平侯三个字的时候,眼前一亮。
“广平侯府好啊,十分殷实,就是家里子女多了些。”
陈姨娘也高兴。
李喜玥适当提醒道:“是啊,还得问清楚他们想给二妹相看哪位公子。若是不好的,那可不行,咱们也不能被糊弄了。”
韩国公爷连连点头,当晚就请广平侯喝酒去了。
按道理来说,男人是不管自己儿女亲事的,这都得交由一家主母管理。
但江南县主只管自己儿子,一贯不管庶女的。
加上韩国公爷最近和她彻底闹掰了,这事儿就只能他先出马,去侧面打听一下。
当天晚上,韩国公爷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广平侯家里只剩下一个嫡次子还没婚配,看样子是中意咱们家云霭的。这嫡次子我也有耳闻,人家是有功名在身上的,可不是那种没本事靠荫封的。你快跟云霭通个气儿去,叫她过几日在赏花宴上好好表现,争取把这婚事顺顺利利定下来。”
陈姨娘乐的直挥手,手里的绢帕来回飘荡。
“好!”
韩云霭在房间里翻书玩儿呢,见陈姨娘兴高采烈进来了,第一时间蹙眉,有些嫌弃道:“大晚上的姨娘小些动静。”
陈姨娘并不在乎女儿的细小动作,赶紧把今天韩国公爷吩咐的事说了。
韩云霭脸上也是难以掩饰的兴奋,还有一丝骄傲。
“他是在诗会上见过我一回的,想必那个时候就心悦于我了吧。”
陈姨娘看自己生的女儿,真是怎么看怎么好,“那是自然的,我们云霭出身名门,又有才学,样貌更是出众,他一眼相中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他虽然是嫡子但不过是个次子,是不能袭爵的,你嫁给他是有些委屈了。”
韩云霭骄傲的昂起头:“是啊,我可是国公府的出身,本就比他高出一头来,他又不能袭爵,还真是委屈我了。不过嫁人还是要看他人品的,若是个好的,又疼我爱我,低嫁些也没什么。”
母女二人进入了快乐的畅想。
翌日,韩国公爷就安排李喜玥带着韩云霭去回字街挑些她喜欢的珠宝首饰还有最新款式的衣衫。
再有不到七日就是赏花宴了,古代贵女对自己的穿着是十分讲究的,这时间都是很仓促的了。
韩云霭又是个事儿多的,爱精细的,一逛就是一整天,有一点点不满意的都不行。
李喜玥跟当保姆似的,跟在后头交钱。
傍晚时分,她们转不动了,找了家酒楼坐下。这间酒楼正巧是明阳郡主名下的产业,她正在楼上包间宴客呢,下楼来吩咐掌柜事情,正巧看见李喜玥进门了。
“喜玥,你来吃饭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给你把包间准备出来啊。”明阳郡主一把抓住李喜玥的手。
又扭头吩咐道:“把楼上的包间立马收拾出来。”
李喜玥赶忙制止:“郡主别这么客气,我与二妹出来逛街,走累了碰巧进来吃些饭而已,你这样弄得我还不好意思呢,下回还怎么来呀。”
明阳郡主知道她不是客套,便也没强迫,给她们挑了个靠窗风景好的位置,也不叫她们点菜,直接让掌柜上了。
李喜玥望着一桌子的珍味佳肴,真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