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初虽然把阅兵的差事糊弄过去了,但嘉元帝不满意,十分不满意。
虽然队伍中人数不缺,可里面有老有少,不仅有没发育好的小娃娃,还有头发都白了的老头。
打眼望过去,那可真是种类繁多,参差不齐。
跟萝卜开会似的,有青萝卜有胡萝卜,还有不少萝卜秧子。
难不成打仗的时候用这些人去抵御外敌?
扯呢!
他韩煜初这是在糊弄傻子!
嘉元帝当时没说什么,翌日便把韩煜初的副都御史给撤了,到现在也没说给他安排个什么新职务。
到底是降职,还是彻底撤职,总该有个准话不是。
死也要死个明白呀!
可嘉元帝偏偏不说清楚,就让他们一家子每日都在火上煎熬着,睡不好觉。
韩国公爷实在忍不住了,又上了几道请安折子,侧面问到儿子的职务问题。
嘉元帝态度倒是很好,把非重点的都一一回了,重点的半个字没提。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最近吃的也香,晚上都能多吃两碗大米饭,太后精神也好,爱卿不必担忧。
哦?你儿子的官职问题啊?
朕老花眼了,看不见啊!
拿着批回来的折子,韩国公爷瞪着眼睛读了七八遍,当即,嘴上就撩了个大泡。
“难道皇上这是不打算再让煜初在朝中任职了?唉,这怎么行啊!”
韩国公爷一屁股坐在塌上,快哭了。
江南县主一把抢过折子,看了又看。
她气得口不择言,对韩国公爷一顿发火:“国公爷也真是的,给煜初找的那都是什么人啊!皇上能看不出来吗?现在好了,皇上是生了大气了!谁不知道咱们这位嘉元帝是个软刀子,看似随和可亲,实则心里硬着呢!你啊你啊,干什么非要自作聪明,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到底是儿子不争气,老子也是迫于无奈帮忙想办法,怎么还怪上老子了?
韩国公爷也不乐意了,一个蹦子窜过去,破天荒的头一回跟江南县主叫板:“看看你养出来的那个好儿子,自己办不好差事让家里帮忙擦屁股,这还埋怨上了!?你光说我,你倒是给你儿子帮忙想办法啊?你那神通广大的郡王父亲不是能耐的很吗,怎么不来帮帮外孙?”
嚯,这可是他们二人成婚二十余年来头一回对骂!
雪儿站在门外,恨不得把头塞进衣襟里,再把耳朵毒聋!
果然,江南县主短暂的被镇住了。
她指着自己的脸,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瞪圆了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自己那个素来绵软不爱多言的官人,怎么突然胆子大了?
谁给你的胆子啊!
这样的不可置信,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
下一瞬,江南县主浑身颤抖,用陡然尖锐起来的声音道:“你说我父亲没有出力?那你家又为煜初出了几分力?别忘了,当初冒险让煜初在皇上面前露脸,是我父亲用尽了关系和手段,否则煜初根本走不到这么高的位置!呵呵,你如今不过是废了一点点功夫,竟然就开始不满了!到底他是姓韩的,怎么一有不好的事情就成了‘我儿子’了,难道就不是你儿子吗!”
往前掰扯,韩国公爷是哑口无言的。
确实,韩国公府到了自己这一代,手上早就没什么实权了,子嗣中又没有什么拔尖的,大部分都是如韩煜初般的纨绔。
国公府现在的荣耀,大部分还是靠自己那个远在江南的岳父给撑场面。
不管是钱财还是脸面。
韩国公爷,憋屈啊!
他“唉!”的一声,狠狠甩了袖子,丢下江南县主,到陈姨娘院里去求安慰了。
待他跑远了,江南县主翻了个白眼,气得昏倒在茶几上。
……
皇宫内。
嘉元帝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上,把韩国公爷递上来的折子全都摔在地上。
“韩家是不是疯了?竟还敢上折子问?打量着朕是傻子?”
顾玄凌不动声色地收起眼神中带有报复的快感。
他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皇上莫要动怒,现在问题的重点是营中众人不服管教,韩家这位小公爷恐怕难以担此大任。”
嘉元帝摸着蓄出来的胡须,长长叹了口气。
“以前看着韩家那小子还算是机敏有能力的,怎么越长越浑了。当年朕刚登基,第一次举办宫宴便遇见了前废太子派来的刺客。韩家小子当时是朕的护卫,是他第一个发现那刺客的踪迹,当即发动保护,最后还替我挡了一剑。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忠义的好孩子,往后他常常做出些跋扈之态,因着不是什么大事,朕也都忍了。可……这阅兵造假之事,朕决不能姑息!”
顾玄凌轻哂。
他轻声道:“若他真是个好的,应当不至于错的如此……离谱吧?”
就比如学子考试,若是一个人的水平好,有一次两次考的差了,也可以理解。
但你每次都考的很差,唯独一次大考的时候考好了,想来是不大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作弊了。
当然,还没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