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玥一大清早就被叫醒。
青杏和水碧伤的很重,现在依旧卧床养伤,不能够近身伺候。
桑菊去平津了。
现在伺候李喜玥的,是一个叫春辰的丫头。
两个月前,韩国公府买了一批岁数小的丫鬟和小厮,春辰就是其中一个。
原本她只是在花房负责拾掇花草树木的,平日里少言寡语,也不爱跟人打交道,每日只低着头去做师傅交给她的活计。
李喜玥见她不像其他小丫头,喜欢到处乱跑,或者是背后说说八卦。
春辰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稳重,从不贪功冒进,但也不任人欺辱。
她把自己本职工作做的十分完美,挑不出一点错漏来。
若有人想过去搞破坏,或者是让她帮忙做份外的事,春辰都会言辞拒绝。
别看她年岁小,气势却不输人。
总之,李喜玥一眼就相中了她。
“大娘子,祁夫人孙氏就贴身丫鬟送来了一封拜帖,说今日想要拜见您,请您无论如何要答应她的请求。那丫鬟神色十分哀切,仿佛是急事。”
李喜玥捏住拜贴。
“是祁延,祁大人的大娘子?”
春辰点头。
“她家丫鬟还在门外等着,若您不想见,奴婢去回绝了便是。”
李喜玥与他们家只有仇和怨,没有其他联系,也不知这八竿子打不着一边的孙氏来找她,是有何用意?
或许是祁延那边有什么动作,孙氏不想让他任性下去,于是过来求自己的。
既然如此,就证明祁延并没有断绝想要为父母和弟弟报仇的意愿。
而孙氏,作为一个媳妇,其实算是半个外人。
他们的流放与孙氏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自己官人被夺爵位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大的损失,
能留着这一条命,对她而言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看来孙氏今日来找自己,是想求自己对祁延网开一面的。
笑话了!
她李喜玥从来都没有想要与镇国侯府为敌,一直是他们故意找上门来,招惹不够,倒打一耙,害得她被打进私牢,变成这般模样。
李喜玥冷哼一声,脸色实在难看。
这些日子她都卧床静养,人都躺瘦了。从前有些圆润的面颊,现在形销骨立,看起来倒别有一番凌厉的风采。
“你让她来便是了,我倒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春辰领命,去外面回复孙氏的丫鬟。
李喜玥起身洗漱,用完早餐后,照例先去下人房看青杏和水碧。
她俩本就住一间屋子,现在都可怜兮兮的窝在床上。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两个病号大眼瞪小眼,真是可怜极了。
青杏,“小姐,我们真没事,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们。”
水碧,“崔大夫每隔一日就会过来给我们把脉,对我们这些下人来说已经是无上殊荣了。小姐您就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对了,春辰伺候的可还得体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去调教她的?”
李喜玥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二人如今都已经变成这样,就不要再操心我的事情了。春辰虽然没你们机灵,但她是个老实听话的,行动力也很强,我最看重的就是她这一点。调教不调教的,等你们好了以后再说吧。”
青杏和水碧这才放心了。
孙氏其实早早的就在韩国公府门外候着了,只等自己丫鬟得了信之后,她再登门拜访,这样不失礼数,也不会让李喜玥反感。
不出半个时辰,丫鬟就面带喜色的出来了。
“大娘子,真是太好了,李大娘子邀请您进去相见呢。”
孙氏高兴的露出笑容!
虽然知道李喜玥愿意与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可能性极低。
但是,只要她肯见自己一面,想必还是有几分可以商量的余地。
孙氏在春辰的引导下,一路走向了会客厅。
可是她左等右等,把杯中的茶等凉了好几回,也没见李喜玥出面。
眼看着,就有两个时辰了。
丫鬟眼圈都红了,替孙氏委屈。
她小声道,“来的时候就知道定是不招人家待见,可李大娘子既然不想见咱们,又何必要让咱们进来被羞辱呢?说到底还是都怪祁大人,要不是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大娘子何必要巴巴的跑过来受这种苦!”
“够了!”
孙氏脸色难看。
她重重的把杯子放下,眼神不满。
“我们今天本来就是求人的,求人该是什么态度,难道我没有教过你吗?”
丫鬟扁着嘴,快哭了。
她家大娘子真是太委屈,太可怜了!
都是嫁错了人!
见她这副模样,孙氏又有些心疼。
这丫鬟是随她一同出嫁的,跟在自己身边总有十余年。
感情到底是不一样。
孙氏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既然作为主母大娘子,这些事情自然要由我来疏通,咱们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求得李大娘子的原谅,再另说吧。事在人为,我总要先尽力而为,才能问心无愧。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