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儿腿都跪疼了,心中怨毒迸发,一双毒眼偷偷剜李喜玥。
她恨李喜玥,从小就恨。
李喜玥是嫡女,不仅有着出色的美貌,掌家理事又是一等一的好。而她,因为庶出所以不受宠,每天只能在李喜玥身边蹭些她不要的,不喜欢的。
就算嫁了人,她也只能屈居在下!
明明都是李家的女儿,凭什么有着云泥之别!
李珂儿恶狠狠在心中咒骂李喜玥,咒骂齐氏。
骂爽快了,又生生把这些情绪都压了下去。
下一瞬,李珂儿佯装头晕,捂着脑袋“唉哟”一声跌在地上。
水碧冷静的说:“李姨娘晕了。”
李珂儿的丫鬟这才发现自己主子晕倒了,赶忙把她扶住。
李喜玥这才“惊讶”地看向晕倒在地的女人,语气略带指责:“快扶到椅子上休息罢,怎么一直跪在那里也不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姨娘呢。”
丫鬟拿来热茶给李珂儿喝下,连灌几口,李珂儿“虚弱”地睁开双眼。
“是我不好,昨儿伺候老太太,一直到三更才睡下,所以身子虚了些。”
李喜玥一脸关心:“妹妹实在是辛苦了,说到底这也是下人做的事情,妹妹实在没必要每日都去侍奉。要身子实在受不住,又不好意思不去,那我便帮妹妹回了老太太。毕竟你也要伺候小公爷,要给韩国公府开枝散叶的,若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李珂儿立马拒绝:“那倒是不必了,只有亲自伺候老太太我才能放心,别人伺候的总有不周到的地方。”
孝顺是她在韩煜初面前立的人设,若是不借着老太太的光,韩煜初还能记得她姓甚名谁吗?
安姨娘皮笑肉不笑:“哟,李姨娘好歹也是大家小姐出身,怎么伺候人的手段要比这些照顾老太太几十年的老奴都好?竟比她们都周到?”
李珂儿快疯了。
怎的一个二个都嘲讽她!
李珂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李喜玥也懒得在言语上压她一头,扭头嘱咐安姨娘:“你现在有孕,可跟从前不一样了,这是小公爷的第一个孩子,国公爷和县主娘娘也极其看重。这些日子你一定要恪守崔大夫的医嘱,万万不可任性贪凉。”
安姨娘笑着应下。
一旁的李珂儿酸言酸语:“安姨娘有孕后可是不一般了,让我长姐好生牵挂,连我这个亲妹都顾不上了。”
水碧冷着脸提醒李珂儿:“李姨娘,私下你若称大娘子为‘长姐’倒也没什么,可在众人面前还是要有分寸些,称‘主母’或是‘大娘子’才恰当。省得让外人听了,觉得咱们韩国公府没规矩,更连带着瞧不起李府。”
李珂儿眼圈一下就红了,咬着下嘴唇,可怜巴巴地往李喜玥脸上瞟。
可正巧李喜玥喝茶,茶盖挡住视线,压根没看她卖惨。
没人理会她,李珂儿也讪讪的。
“大娘子,我还要去给老太太伺弄汤药,就不多留了。”
她本是想来跟李喜玥套套近乎,诉说自己的委屈,好借李喜玥的手收拾安姨娘。
可这李喜玥也太胆小无能了,竟是一点都不敢对安姨娘怎么样。
哼,若是她在主母之位,才不会允许安姨娘这等贱妾怀上长子,踩在自己头上。
李喜玥,真窝囊!
空有主母之名,却一点都不会管理后宅!
李喜玥假意看不出她所想。
“那妹妹快去伺候老太太吧。”
李珂儿走后,安姨娘也告辞。
李喜玥琢磨着昨晚的事,亲自往浣栖居走了一趟。
昨夜李珂儿发了大火,整个浣栖居都被罚了,现下正死气沉沉。
见李喜玥来了,众人赶忙下跪:“给大娘子请安。”
李喜玥一打眼便看见一个满脸伤痕,几乎毁容的丫鬟。
她跪在最后面,双眼红肿,可见是哭了一宿。
“你叫梅儿,对吗?”
梅儿意外地看着李喜玥,她没想到主母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回大娘子,奴婢正是梅儿。”
李喜玥走上前,弯下腰,一点都不嫌她脸上的血和脓,轻轻勾住梅儿的下巴,查看伤痕。
原本娇艳欲滴的小脸被指甲掐出深深沟壑,绝美的一双丹凤眼连眼角都被抠破,嘴唇也被打肿了。
这是毁容了。
李珂儿真够歹毒的,到底这丫鬟也没碍着她什么事,何必毁人家容貌。
“这是怎么弄的?”
梅儿老实,不敢告状,轻啜:“是奴婢在背后乱嚼口舌,所以李姨娘才……”
另一个跟梅儿要好的丫鬟替她诉苦:“回大娘子,许是从前小公爷多看了梅儿两眼的缘故,李姨娘便利用这次惩罚故意毁了梅儿的容貌。”
原来如此,这便说通了。
主子遇见下人嚼舌根,打了板子家法处置便是,何至于将人毁容。
“梅儿,你莫灰心,我会找大夫来给你医治,定将你的脸恢复如初。”
梅儿愣住,感激地落下泪:“大娘子!您是菩萨心肠!梅儿愿为您当牛做马!大娘子明鉴,奴婢只想好好做事,等年岁到了求主子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