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草回到医院后,先把住院押金给交了,一会儿功夫,周县长和姚嫂过来了,姚嫂手里还提着一个大保温桶,里面是她刚刚给小磊熬的米粥。
周县长因为要急着去上班,了解了一下小磊的病情后就匆匆走了,不过即使这样,也让韩庆特别是杨桂枝,恨不得小磊的病立马就能好起来,好让她快一些回到村子里好好宣扬宣扬,一县之长都亲自来过问小磊的病情了,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虽然他们是麦草的大哥大嫂,说起来和周县长是亲家关系,可骨子里,他们对周县长还是非常敬畏的,在周县长面前,自觉自愿的做小伏低,哪里敢真的以麦草的娘家人自居。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必竟这种“”思想已经流传了几千年,它早已深入到了社会的层层面面,特别是普通的百姓,因为势单力薄,为求自保,必须得把这种思想发扬光大,这样才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
小磊的烧虽然没有完全退去,可精神上好了许多,也有饿的感觉了,韩庆有便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杨桂枝就喂他吃了一些姚嫂带过来的米粥。
小磊吃过了米粥,姚嫂便说她留在这里看着小磊,让麦草带着韩庆有和杨桂枝回家去,早上她烧的饭多,姚嫂让他们回家吃饭去。
韩庆有和杨桂枝哪里肯去周县长吃饭,麦草只好跑到街上,给他们两个买了些吃的拿了过来。
姚嫂看麦草精神实在不佳,心疼地劝麦草快回家休息休息,韩庆有和杨桂枝也说,小磊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医生说不会再有什么反复,两人也劝麦草回去睡一觉去。
麦草也确实有些撑不下去了,便和姚嫂一起回了家。
因为太过疲累,麦草一点胃口都没有,饭没吃上两口,便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姚嫂知道麦
草这是累坏了,也不去打扰她,连中午饭都没有叫她起来吃,叫她好好的睡上一觉。
麦草这一觉一下子睡到下午两点钟才醒了过来,确切点说,她其实是被饿醒的,要知道,这一天都快要过去了,她还没吃几口饭呢。
麦草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磊的病情,这一天都快要过去了,韩庆有他们也没有过来叫自己,小磊的病情应该是已经好转了,麦草稍稍放了心。
麦草睁着眼,看着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间。
自从周军回部队后,麦草时不时的也会过来看看,不过都是当天来当天走,极少在这个房间里睡觉。
可是今天在这张床上这么一躺,她突然就有些想周军了,而且这种想念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她真恨不得自己能长上一双翅膀,立刻就飞到周军身边去。
这个时候麦草才真切体会到了,军嫂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就这种两地分居的情况,又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
如果她手头没有那么多的事,她肯定立刻申请随军,可是她手头的这些事,是她的心血,她割舍不下啊。
果然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麦草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来一看,家里静悄悄的,姚嫂带着老太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麦草叫了两声,也无人应答,显然都不在家。
麦草去洗了把脸,然后去了厨房,想找一些吃的填填肚子。她掀开锅盖看了看,发现里面有菜有饭,显然是姚嫂特意给她留的。
麦草把饭菜拿出来,准备坐下吃饭,可她吃了两口,却再也吃不下去,因为对周军的想念太过强烈了,这种想念正堵在她的心口,这个时候,就是给她山珍海味,她也是食之无味。
麦草索性放下了碗筷,去了周县长书房,给周军打了一个电话。
“周军,我想你了。”和周军话没有说
上两句,麦草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腻歪歪的话。
这还是麦草第一次对周军说这种情义绵绵的话,周军自然是喜不自胜,可是很快的,他就有些担忧了起来,“麦草,你是碰到什么困难了是吗?”
麦草一脸郁闷,心说这都哪跟哪儿啊,难道我只有碰到困难了才会想你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想你就是想你了,什么困难不困难的,没有。”
“真的没有?”周军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罗嗦。”
周军嘿嘿地笑了,“麦草,我也想你了,要不然你先把你手头的事情放一放,你过来住一段时间吧。”
周军这话刚说完,麦草便听到周军那边一片起哄声,其中有一个人还凑到了电话前,大声对着麦草这边喊道:“嫂子,周军同志的相思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他连做梦都喊你的名字呢,你快过来给他治病吧!”
那人话间刚落,便被周军给推到了一边,“去去去,这是我媳妇,你瞎起什么哄!”
话筒里又传来一阵笑声。
听到电话那端的笑闹声,麦草也笑了,因为这起码证明周军跟他的战友们相处的非常融洽啊。
碍于周军那边人多,麦草也不好再说别的,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然后麦草便挂断了电话。
给周军打了这么一个电话,麦草突然就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从书房出来后,坐到饭桌前,把姚嫂留给她的饭菜吃了个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