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话刚说完,杨炳坤妈便指着老太太的鼻子哭骂起来,“她这是给了你啥好处了你就跟她穿一条裤子?感情明明不是你亲孙子是吧,你就这么哄着我叫我把明明送到狼窝里去,我要真把明明送过去了,跟着这么一个黑了心肝的人,会有明明的好日子过吗?她还不得把明明往死里折腾啊?!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啥孽啊,儿子媳妇都没了,就剩下这么一条根,还被人惦记着想弄走,你干脆一刀砍死我算了,根都要被人掐走了,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干啥呀!”
杨炳坤妈说着说着便扑通一下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叫了起来。
对农村老太太这种动辙坐到地上拍着大腿抑扬顿挫哭叫的举动,麦草还真是不能理解,心想这些人是不是受过统一的训练啊,要不然,动作,声音咋就能拿捏得这么一致呢?
邻居老太太眼瞅着明明就跟个没人管的野孩子似的,学也不上了,饭也是饥一顿饱一顿,要是再跟杨炳坤妈过下去的话,好好的一个孩子可就被毁了,所以老太太才过来多了一句嘴,想劝动杨炳坤妈让麦草把明明带走。
老太太是一番好心,不料一番好心却被杨炳坤妈当成了驴肝肺,老太太立马气得脸都红了,“炳坤妈,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咋连个孬好话都不分呢?人家明明姨是好心,在你这儿就成了黑心肝了,那些天天哄你钱的人就是好人了是不是?
要依我说,明明姨,你也别操明明这个心了,她既然不想让她的亲孙子过好日子,你还管他干啥?等明明长大了,大不了再走他爹的老路,那监狱里不是还有不要钱的饭嘛。”
老太太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麦草看着仍坐在地上嚎叫的杨炳坤妈,觉得跟这样糊涂的人就是谈上个三天三夜,也是谈不出个啥结果来,
只好也走了。
出了杨炳坤家的门,麦草觉得有些不甘心,想了想,转身去了杨家村的村长老栓头家,将自己的来意对老栓头说了。
老栓头想了想,对麦草说道:“我也知道明明跟着炳坤妈不好,可不管咋说,明明都是炳坤那一脉的根,炳坤妈要是不同意你带走明明的话,我还真不好多说啥呀,我要是强压着叫你把明明带走,族里面该有人说我闲话了。”
“老栓叔,我把明明带走,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个孩子现在怪可怜的,不管咋说,他也是我外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过这种日子,以后他要是真走了他爸的老路那不就坏了吗?
再说了老栓叔,不管谁对谁错,他们家里走到今天这一步,跟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把明明带走,好好把他养大,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弥补。
而且老栓叔,我大姐虽然跟杨炳坤离了婚,可她必竟是明明的亲妈,她心里能完全放得下明明吗?明明过这样的日子,她心里能落忍吗?我把明明带走,其实也是在宽我大姐的心。
老栓叔,我向你保证,不管到了啥时候,我都不会教着明明忘了他爸跟他奶奶,不管他长多大,过上啥样的日子,他永远都是杨家的根。”
“麦草,你说这些我都懂,可我懂不代表着明明奶奶也懂这个理儿啊?再说了,她现在就是犟到这儿了,再好的话她也是听不进去了。”
“老栓叔,这么说,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是吧。”
“这样吧麦草,过一会儿我去找找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我们几个一起去找明明奶奶,跟明明奶奶好好说说,看能不能说动她改变主意,要有啥结果了,我回头给你回个话。”
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麦草向老栓头道了谢,然后闷闷不乐地从老栓头家走了出来。
走到杨家
村村口的时候,麦草迎面看到杨书才走了过来。
杨书才早就看到了麦草,此时的他是很害怕跟麦草见面的,若是有躲的地方,估计他早就躲起来了。
只是路的两边全是平坦坦的麦田,小麦也才有两三寸高,躲都没地方躲去,杨书才只着头皮迎着麦草走了过来。
麦草看到杨书才,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一笔帐要跟杨书才算呢。
上次的那笔借款,因为太忙,麦草还真给忘了,虽然有时候看到借条会想起这件事,想着第二天去给杨书才要钱去,可她事儿实在太多了,到了第二天,一忙起来,这件事就又抛到了脑后。
今天一看到杨书才,麦草一下子又想起那张借条了,此时不要,更待何时?
而且因为明明的事,麦草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也是活该杨书才倒霉,今儿个是一下子撞到枪口上了。
“哟,杨书才,这是回家看你妈来了是吧?”
“是回来看看我妈,麦草你咋到我们村来了?”
“前不久借出去了一点钱,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是过来要钱来了。”
听了麦草的话,杨书才脸上神色就是一滞,然后勉强笑了笑,“这样啊,麦草你看这天还怪冷的,你快家去暖和暖和吧,可别冻坏了。”
杨书才说完,急吼吼的就想走开。
“杨书才,我突然想起来了,你那里还欠着我一笔钱吧,我记得借条上说的是借期一年,这好象都快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