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草觉得,这个人选,非韩三炮媳妇陈凤妮莫属。
一来呢是韩三炮做了几年的村长,办事公道,不管是在韩家村还是在周围几个村,名声都是响当当的,大家也都信服他,就是陈凤妮,因为是韩三炮的媳妇,大家对她也都比较尊敬。
当然,陈凤妮本人也是比较善良,谁家有了什么难处,都是义不容辞地伸手援助,所以陈凤妮的威信,不亚于韩三炮。
二来呢,陈凤妮这个人说话做事干脆利落,而且爱憎分明,谁要是做错了什么,她也会快言快语地立刻予以指责,发起火来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正适合管理即将招过来的这些工人。
三呢,就是麦草想拉巴一下韩三炮家,韩三炮家的日子过的不宽裕,麦草一直都想拉他们家一把,上次是教韩立志学会了烧菜,这次呢就让陈凤妮来帮她管人,自己也好正大光明的贴补他们一下。
麦草之所以不叫韩三炮,是因为韩三炮怎么说也是个村官,让一村之长来给她打工,麦草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就算是别人不说什么,估计韩三炮也拉不下面子来给她干活吧。
麦草出了门准备去韩三炮家,路上见到的村民都笑眯眯地跟她打着招呼,麦草觉得心里暖暖的。
刚来这里的时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习俗,入眼处全是陌生,这些都让麦草觉得她就是一个外人,也许永远都无法融入到这种种陌生里。
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人,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好象一直就是生活在这里一样,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她就是麦草,麦草就是她,曾经繁华的前世,好象已经飘远了。
“兰芳,你和庆旺这是要出门去啊。”
“是啊,去镇上一趟,这不志江回来
了,我跟他爸去镇上买些肉去。”姚兰芳的声音,声音里有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
麦草抬头,看到不远处,姚兰芳和韩庆祥站在那里,姚兰芳正笑眯眯地和一位老妇人说着话。
这老妇人麦草认得,是在种植场里帮忙的韩留柱的奶奶,晚辈的人一般都叫她老栓奶。
“志江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这不,回到家,连口水都没有喝就出去了,说是去找他的战友。”
“这次回来,可得不少天住吧。”
“还没顾得上问他呢。”
两人正寒喧着,麦草从旁边走了过去,笑着和三人打了声招呼,“老栓奶,庆祥哥,庆祥嫂,在这儿说话呢。”
韩庆旺憨厚地笑了笑算是回应了麦草,姚兰芳却把头一扭,理也没理麦草,老栓奶却是眼前一亮,“三丫头,我听留柱说你去省城了,这是啥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老栓奶,老栓奶,我有事去找三炮叔,我走了哈。”
“你去忙吧三丫头。”老栓奶笑眯眯地看着麦草走了过去,这才回头对姚兰芳赞道:“这个三丫头现在可真不错,变得又爽快又能干,你瞧现在把庆玉跟养的,就跟那小马驹一样,活蹦乱跳的,以后也不知谁家有这个福气,能把这丫头娶进门。”
姚兰芳一想起刚才韩志江竟然是跟麦草一起回村的,她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听老栓奶这么一夸,她心里的不舒服更甚了,不由哼了一声道:“二十来岁的姑娘家了,还成天疯颠颠的不着家,她那钱也不知道咋挣来的。”
“兰芳,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麦草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啥样的人,咱们大家都清楚,这丫头心眼好,她不会往坏了学。再说了,她要养那两个弟弟,要天天窝在家里,谁能给他们供吃供穿的?
指望他们那个大哥吗?能指望的上吗?”
老栓奶听了姚兰芳的话,就有些不爱听了。
韩留柱现在麦草的木耳种植场上干活,每个月都能拿回家5块钱,后来麦草把工钱给涨到了10块钱,而且留柱还告诉家里,说麦草已经对他和庆全说了,到了年底,如果木耳销量好的话,还会给他们封一个大红包呢。
因为每月有了留柱这10块钱,老栓奶家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不但能吃饱饭了,偶尔还能去镇上买点肉沾沾荤腥,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老栓奶对麦草是非常感激的,要是有谁在她面前说麦草的坏话,她是绝对会不讲一点情面的予以驳斥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姚兰芳一听这老栓奶是向着麦草的,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和老栓奶敷衍了,一句话不再说,沉着一张脸便转身走了。
姚兰芳这样的态度让韩庆祥有些尴尬,他对着老栓奶嘿嘿笑了笑,正要对老栓奶说两句缓和的话,不料姚兰芳停了下来,回头十分不耐烦地冲韩庆祥嚷嚷道:“还不快走,去的晚了,连个肉渣都买不到了。”
“老栓奶,那我们走了啊。”韩庆祥不敢得罪自家媳妇,对着老栓奶又笑了笑,赶紧追赶姚兰芳去了。
“这个兰芳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你说人麦草招她惹她了,出口就说人麦草的坏话,老栓奶你就回了她一句,你瞧瞧她那脸,拉的跟马脸一样,仗着自己养了个好儿子,就好象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