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草继续对杨庆有说道:“大哥,我以前也傻,光想着能找一个好婆家,让自己以后能有个倚靠,我把宝都押在那个杨书才身上了,谁知道这个杨书才他最后负了我。
大哥,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我现在啥都想明白了,我靠谁我都不如靠自己,我有手有脚的,我又不老,我要是好好干,以后肯定会有好日子过。别的不说,最起码庆玉跟他们两个上学,不管他们上到多高的学,我谁都不求我也能供得起了。
大哥,咱虽然是亲兄妹,可有些丑话,我还得给你说到前头,这木耳种植场,那可是我一点一点弄起来的,我在这里扒挠时吃的那些苦,你们谁也没看见。
所以,这个种植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结了婚,那都是我韩麦草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要说什么这是老韩家的家业,不让我带走,如果到时候大嫂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可是翻脸不认人,就是告到北京我也不怕。”
白天杨桂枝离开种植场后,麦草曾婉转地跟庆全和留柱打听了一下,原来在当地还真有这么一种风俗,就是一个姑娘家结婚前挣的钱,不管多少,那都算是娘家的,姑娘结婚时能带走多少钱,那得看娘家愿意给多少嫁妆。
要是做姑娘的没有经娘家的允许私自把自己的钱带走了,背后是要被乡邻嚼舌头的,这样的姑娘,娘家人也不会待见,以后自己在婆家有了什么事,娘家也是不大情愿替她出头的。
家境好的人家,姑娘结婚时,娘家自然是有不少的陪嫁,这样姑娘家到了婆家,婆家的人也会高看上一等,这姑娘在婆家说话的底气也足。
可是那些家境不好的人家,在姑娘结婚时,别说姑娘在娘家挣的钱一分带不走,就是男方的彩礼钱,也是一分都别想带走,都被娘家人留下来周济娘
家哥或兄弟了,这样的人家陪送的嫁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姑娘,说白了就是被娘家给卖了,到了婆家,那是一点尊严都没有的,不但婆家人看不起,连邻居们也看不起,如果这姑娘性子再软弱可欺些,那在婆家,一辈子都是做牛做马的命。
麦香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嫁到婆家就是干活的命,还不能有一点抱怨,婆家人挤兑的时候,也没处求援。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娘家收了人家婆家的钱,哪里还有底气去给自家闺女撑腰去。
麦草还真是被这奇葩的风俗给打败了,敢情这做姑娘的,都是父母从田间地头捡回来的吧,在娘家做牛做马,要结婚了,自己的辛苦钱还一分拿不走。
不管挣下多大的家业,到了最后,都得归了娘家。
这是哪门子道理?!
怪不得杨桂枝来侵占麦草的财产,还侵占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杨桂枝遇到麦草可是倒了霉了,因为麦草才不会去理会这个风俗,她辛苦挣下的钱财,那就是她的,杨桂枝想不劳而获的把种植场据为已有,那是门儿都没有。
麦草想了好久,她觉得有必要向韩庆有说清楚,不管是木耳种植场,还是以后她挣下的其他家业,都是她麦草的,任何人都别想从她这里夺走。
她挣的这些辛苦钱,是要用来养大两个弟弟的,你韩庆有要是不念一点亲情你就尽管厚着脸皮来夺,真到了那一步,我就把你们做的那些事一件件都抖落出来,我看大家是骂你们的多还是嚼我舌头的多!
因为没有尽到当大哥的责任,韩庆有已经够愧疚的了,他哪里还会有跟麦草夺家产的心思,听了麦草的话,韩庆有脸上就是一红,“麦草,大哥已经够对不住你们了,我咋还敢起那样的肮脏心思?”
“你没有这个心思,我
大嫂那里,可是早就想着了。”
“你大嫂再厉害,她也是个女人,我要是不点头,她除了喳呼几声外,其实啥也干不成,你不用管她。”
有了韩庆有这句话,麦草心里算是踏实了,自己以后再怎么发家致富,也不用时刻防着杨桂枝把自己的辛苦成果夺走了。
不过怎么说韩庆有也是麦草的大哥,这个大哥除了软弱怕老婆怕事外,本质上没有杨桂枝那么坏,所以,麦草想着,等自己把这个家过好了,还是拉韩庆有一把,也省得自己被村里人说闲话,说自己有钱了就六亲不认。
“大哥,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我怎么着也得先把我自己的日子过好了,让庆玉两人不愁吃穿了,以后能有个不漏雨的地方住,我才能腾出手来,能拉上一把就拉上一把。不过,这做生意的事,谁也说不准,今儿个我赚了点钱,说不定明儿个我又赔进去了,你跟大嫂,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
“麦草,你带着庆玉跟过好就行了,你别管大哥,大哥是个窝囊废,这一辈子,就这么凑和着过吧。”
唉,这话说的,是相当的消极啊,这一家人,还真是都有病,软弱的病,消极的病,自己得一个个的,慢慢的治。
韩庆有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家了,韩庆有刚走,庆玉便凑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麦草,“二姐,你刚才跟大哥说那话是啥意思,我咋听着象是大嫂想要抢咱家的钱啊。”
庆玉和已经11岁了,大人说的话,他们两个基本上都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