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庆玉和放学回来,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海参,所以将泡发海参的碗端到小桌上,俩人一直盯着看,不时还要用手戳一戳,看看这海参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麦草则和三奶奶在灶房里烧晚饭,三奶奶烧火,麦草做饭,两人有说有笑地闲聊着。
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听起来好象很急的样子,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个人的大声喊叫,“麦草,麦草,韩麦草!”
是姚兰芳,她又来干什么?
麦草放下手里的铲子,人还没有走出灶房,就听到忽啦一声,姚兰芳已是掀开堂屋的门帘走了进去,随后便听到她更大声的喊叫,“韩麦草,你出来给我解释解释,你这是哪来的海参?!”
麦草皱了皱眉头,正要去堂屋,见三奶奶想要站起来,赶紧上前将三奶奶扶了起来。三奶奶刚站起来,便听到姚兰芳在屋里嚷嚷着,“庆玉,你二姐去哪了?啊,她是不是不敢见我躲起来了?她既然敢做咋就不敢当呢?”
“庆祥嫂,我做了啥事不敢当了?”麦草一边扶着三奶奶往堂屋走,一边接上姚兰芳的话道。
屋里的姚兰芳听到麦草的说话声,忽啦一下又掀开了门帘,她这一次是朝外掀的,麦草赶紧伸手挡了一下,门帘才没有打到她和三奶奶身上。
姚兰芳就跟没有看到三奶奶一样,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是拿眼瞪着麦草,“麦草,我问你,你家的海参是哪来的?”
姚兰芳这口气,让麦草非常的生气,她回瞪了姚兰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管我哪来的。”
“我咋不能管你,你这是从我家偷来的!”
“庆祥嫂你嘴巴放干净点,谁偷你家海参了!”
“没有偷你哪来的?你买的?你啥时候买的?又是从哪里买来的?我
告诉你韩麦草,这海参是我家志江去威海带兵时买的,整个镇上都买不到,你不是偷的是哪来的?我告诉你韩麦草,我家那些海参都是有数的,我刚数过了,正好少了三个,你家偏偏就有三个,事实就摆在这儿,你还有啥好抵赖的?”
平白无故的被姚兰芳诬陷为贼,这样的污辱,麦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没有遇到过,她立时被气得浑身只打哆嗦。
身边的三奶奶安慰地拍了拍麦草的手,然后对姚兰芳说道:“兰芳,你都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能信口开河的污蔑麦草呢?这三个海参,是志江半下午时拿过来的,说是给庆玉两个孩子尝尝鲜,可不是麦草从你家拿回来的。”
“唉哟三奶奶,你就别给她遮掩了,我家志江今儿个喝的多了点,送王镇长他们走后就一直在屋里睡,到现在还没有醒呢,他哪有时间往这里送海参?”
“兰芳,志江送海参过来时,我就在麦草家,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一个老太婆的话你总该信吧。”
“唉哟三奶奶,这可不好说,如今这世道啊,谁的话也不能全信。”
姚兰芳这话,等于是说三奶奶是个骗子,伙着麦草一起骗她,三奶奶岂能听不出来,这下换成三奶奶被气得打哆嗦了,手指着姚兰芳,半天说不出话来。
麦草怕把三奶奶气个好歹出来,赶紧拍着三奶奶给她顺气,让庆玉从屋里给搬了一张凳子过来,然后扶着三奶奶在凳子上坐下了,又让倒了一杯水给三奶奶,看三奶奶面色如常了才放下心来。
“姚兰芳,三奶奶是你的长辈,她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对她说这么恶心人的话,你还要脸不要脸?”
“韩麦草,你咋骂人?”
“我就骂你了,你要再这样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都
敢揍你一顿。”
“韩麦草,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我只不过来要回我家被偷的海参,你反应那么大干啥?”
“姚兰芳,你拿给我烧菜的海参,是你早就泡发好的,你家的干海参,我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你说,我咋能有机会偷你家的海参?”
“这些干海参就放在我家西屋的一个小筐里,佳妮来后,我和卫红都出去跟佳妮说话,当时西屋可不就是你一个人,你肯定就是那时候把海参偷走的。”
麦草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姚兰芳,这三个海参究竟是不是韩志江送过来的,你回去问韩志江去,要是韩志江不承认这海参是他拿过来的,我就十倍赔给你!”
“哼,我家志江心好,就是不是他拿的,他也会承认是他拿过来的。”
“姚兰芳,你今儿个纯粹是没事找事来了不是?我告诉你姚兰芳,我韩麦草再穷,也不至于去偷你家这三个海参!庆玉,你和去把韩志江叫过来,我要当面跟他对质,让他妈听听,这三个海参,到底是怎么跑到我家来的!”
麦草和姚兰芳吵闹的声音大了些,把一些路过的村里人也吸引了过来,就有人忍不住过来劝解道:“兰芳,麦草可是从没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这海参说不定就是志江拿过来的,你回去问问志江不就清楚了?”
“问啥问,志江那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即使不是他送过来,他也会承认是他送过来的,问他等于白问。”
“既然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那你就报公安局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