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草现在所生活的这个韩家村,位于河南和河北的交界处,从地域上来讲,已经属于北方。
北方人的口味普通偏重,喜欢咸一些的菜肴,咸香咸香,咸了才香,不咸不香。所以烧这些海参,还必须走重口味这条路线。
麦草想了想,决定烧一道大葱烧海参,又咸又鲜,还混有大葱特有的辛辣味,那些人应该会满意。
海参属于海鲜,烧好了要趁热吃,放凉了就会有一股水产品特有的腥味,所以麦草决定将这道菜放到最后烧制,将其他菜都炒好了才来烧这道大葱烧海参。
麦草先将洗干净的海参切成大片,凉水入锅,水烧开后要煮5分钟左右。
趁着海参在锅里煮,麦草将洗干净的大葱切成段,将生姜切丝备用。
煮海参的水很快烧开了,5分钟后,麦草将煮好的海参捞了出来,放到一边沥干水分。麦草随后在炒菜锅内放入猪油,5,6成热时放入葱段,用小火将葱段煎至金黄色,捞出葱段,将葱油盛出备用。
做完这一切后,麦草在锅内放入姜丝,盐,白酒,酱油,糖和清水,大火烧开后将沥干了水分的海参和煎得金黄的葱段放到了里面,大火烧开后转为小火慢慢的煨,大约2—3分钟后,才转为大火,少量多次的加入芡汁,待汤汁浓稠后,将菜盛出,淋入刚才的葱油,顿时香味四溢,这道菜算是大功告成。
将大葱烧海参盛出了锅,麦草才顾得上直起腰,想要活动活动筋骨,突然发现自己前面,韩志江站在那里,此时正有些古怪地看着她。
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不知道,军人走路难道不应该是掷地有声的吗,可他怎么跟猫走路一样,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麦草想当然的以为韩志江是来监督她烧这道
海参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朝着两盘菜努了努嘴,十分不高兴地说道:“你放心,不会糟蹋了你家这金贵的海参,现在都烧好了,劳你大驾端走吧。”
韩志江并没有立刻动手将菜端走,看了看麦草,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学会烧这道菜的?”
麦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做梦梦到的。”
“做梦梦到的?”
“咋地,不行啊,人家程咬金做梦还能学到三斧头呢,我咋就不能做梦学会做菜了?快把菜端过去吧,等一会儿凉了腥味上来了,你们又该说我烧的不好吃了。”
韩志江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一手端起一个盘子将两盘菜都端走了。
按照惯例,灶台上帮忙的人,不管是厨子还是帮厨的人,都不会去席面上吃的,不过,厨师将菜烧好后,每样菜都会留下一些,等菜都烧完了,留下的这些菜,就给厨师和帮厨的人吃。
今天也不例外,除了这道大葱烧海参,其他菜麦草都留了一些,因为放的时间长了些,菜都已经凉了,麦草将菜又倒进锅里热了热,盛出来放到了案板上,招呼那几个帮厨的人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几个帮厨的人对没有吃上那道大葱烧海参都有些耿耿于怀,不过这件事,她们也怪罪不到麦草的身上。因为姚兰芳将海参拿过来时,就明确告诉她们了,这海参是韩志江带回来的,是个稀罕物,价格又贵,所以她拿过来的这些海参,烧成菜后都得端到席面上去,灶台这边不能留。
姚兰芳的这些话,让几个帮厨的心里非常不舒服,因为按照农村的惯例,烧的菜不管有多好,都要留一些下来,让灶台边忙碌了一上午的人也尝尝味道,必竟这些帮厨的,是没有工钱可拿的。姚兰芳这事办的,明显有些
刻薄,帮厨的听了,当时就走了两个。
麦草对姚兰芳的话并没有怎么放在心里,反正这道菜就是留一些下来,她也没有心情吃,她心里记挂着庆玉和。
以前麦草每次在自己村里掌勺,办酒席的那家人都会让麦草带庆玉跟过来吃顿午饭,也算是对麦草表示感谢,再说庆玉跟还是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可这次,姚兰芳提都没提让庆玉跟两人过来吃饭的事,她不提,麦草也不好直接把庆玉跟带过来,所以麦草烧好了两桌酒席,自己也顾不上在这里吃,就想着庆玉跟两人快要放学了,她得赶快回家给他们两个烧午饭去。
麦草叮嘱了几个帮厨的人几句,便匆匆去了前院。
前院一共两座屋,一座堂屋,一座西屋。酒席就摆在堂屋,堂屋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子,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能听到里面一阵喧闹,说笑声,划拳声,劝酒声响亮得简直能把屋顶掀翻。
麦草在这里也生活了小半年了,对这里的风俗还是有所了解的,其中有一条就是吃酒席时,女人是不上桌的,所以姚兰芳肯定不在堂屋,应该在西屋。
西屋同堂屋一样,也挂着厚厚的棉帘子,麦草走过去,隔着棉帘子轻轻地唤了几声,“庆祥嫂。”
“进来。”姚兰芳在里面答了一句,麦草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见姚兰芳和韩卫红正坐在屋里嗑着瓜子,看到麦草进来,韩卫红看不上眼似的哼了一声。
“麦草,有啥事?”姚兰芳既没有给麦草让座,也没有让麦草抓瓜子吃,自己嘴里却没有停下,边吃边吐瓜子壳,她和韩卫红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