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瑶眼眉低垂,开口道,
“民女知道,只是民女想要见圣上,只得此一法,甘愿认罪伏法,只求一个真相!”
圣上不怒反笑,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陆之瑶,
“你可真是个硬骨头,想要知道什么?朕可以告诉你,之后你就去自行请罚去吧!”
陆之瑶缓缓抬头,直视着圣上的眼睛,不卑不亢道,
“民女想要知道,家父身犯何罪,还请圣上示下!”
沉默,长久的沉默。
圣上的眼中如一团黑色的旋涡,让陆之瑶看着心中发颤,几次都想要避开圣上的视线,可是,陆之瑶都咬牙忍住了。
只是这一次,陆之瑶真的感受到了,君威不可明视的道理。
良久,圣上才开口道,
“陆明远身犯何罪?陆之瑶,你身边有两人对吧?一个叫北陆,一个叫摇光,你可知道这两人的身份?!”
陆之瑶此时心中已经明白,可是面对圣上的质问,陆之瑶不敢不答,
“民女知道,当时是民女遇险,所以我爹才……”
圣上抬手制止了陆之瑶接下来的话,眼神也冷了几分,
“陆明远把为皇家培养的暗卫给了你,本就已经是死罪,后面竟然还丢失了秘药,使得宫中的暗卫纷纷暴毙,你还觉得陆明远的罪过小吗?”
陆之瑶一愣,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声音都有些变了,
“暗卫暴毙?莫非就是我爹被抓走那一夜的事?”
圣上没有回答,继续道,
“我留他一命,已经是开恩,你倒是说说,今日,我又该如何处置你?”
陆之瑶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额头后背都已经冒出了冷汗,感受到圣上的视线,皇者的威压让陆之瑶有些喘不过气。
怎么办?
如今这种情况要如何挽救?
重新回想了一下圣上的话,陆之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开口道,
“圣上,民女愿意以我和我爹的人头担保,帮圣上找回秘药!只求弥补过错!”
圣上又是一阵沉默,打量了陆之瑶许久,就在陆之瑶觉得没戏了的时候,圣上开口了,
“好!不过你们两个人的人头是不够的,若是找不到,不只是你和陆明远,还有你那三个哥哥,都要人头落地!”
“臣女明白!”
陆之瑶不敢再抬头看向圣上,生怕圣上在自己眼中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既然已经来了,留下来明日宫宴过后再走吧!”
圣上扔下一句话,就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
还是刚刚的那个小太监走到陆之瑶身侧道,
“陆姑娘,奴才带你下去休息!明日宫宴过后,奴才送您出宫!”
陆之瑶点头道谢,
“多谢公公,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叫我宁七就好。”
陆之瑶点点头,随着宁七向着殿外走去。
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宁七公公,圣上说,宫中的暗卫暴毙,这件事您知道吗?”
宁七停下脚步脸色一变,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这才一脸谨慎道,
“陆姑娘,这件事不可以乱说,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陆之瑶听得更是觉得蹊跷,若真是暴毙,不过就是死了几个人,怎么会有什么杀身之祸?
从腰间抽出一个玉佩塞进宁七手中,继续问道,
“还请公公明示,这件事关乎我一家老小性命,若是将来可以将功补过,必定不会忘了公公的恩德!”
宁七看着手中的玉佩,匆匆塞进怀中,缓步在前带路压低声音道,
“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是你不能外传!不然你我都要脑袋搬家!”
陆之瑶赶紧点头应下,等着宁七开口。
宁七这才放心道,
“那夜暗卫突然失控,若不是圣上的贴身近卫发现了端倪,早早将他们击杀,只怕是要酿成大祸!所以我说,陆姑娘,你爹还能有一条命在,已经是圣上开恩了!当夜抓了你爹以后,圣上与你爹单独淡了话,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陆之瑶见宁七不愿意继续透露,也知道在宫中当差一定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也不再去追问。
进入宁七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仔细回想着今夜的事。
————
宫城外。
贺司礼的马车静静的与黑夜融为一体。
车夫瑟缩着身子,不敢言语。
劝说了王爷几次,王爷都不肯离开。
车夫心中已经开始感叹今日命苦,这在外面站一夜,不生病才怪呢!
贺司礼坐在车内,透过车窗静静的看宫城内,宫门已经关了,她还是没有出来!
似乎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任由寒风吹进车窗,似乎只有这寒风,才能吹散心中的纷乱如麻。
直到天色见明,车夫一夜未睡,见到宫门口换值的侍卫,这才跺了跺脚,犹豫着走到窗口,看着面色苍白的王爷,开口道,
“王爷,他们换值了,也到了可以入宫的时辰了!今日宫宴,我们不如进去吧!想必陆姑娘昨日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