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陆之瑶还是看的出,贺司礼憔悴了许多,面上再也不见曾经的光彩。
想必这些日子为了林音的事没少到处奔波。
正想着,一个脑袋突然凑到陆之瑶旁边,顺着目光向着贺司礼那边看去。
“呦!我倒是有什么好玩的热闹瞧,原来是老情人相会。陆大小姐,你看他的眼神,难不成还有留恋?”
苏陵游故意一般,将脑袋凑得离陆之瑶很近,嘴角挑起一抹笑,眼珠子挑衅的看着坐在马车里脸色越来越冷的贺司礼。
陆之瑶自然是明白苏陵游的心思的,骂了一句“幼稚”,一个肘击撞开了苏陵游,转身向着巷子里面走去。
倒是苏陵游硬生生的吃了陆之瑶这一个肘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微微笑着,他笃定贺司礼离得远,是看不清陆之瑶的动作的。
看着贺司礼脸色阴郁的将帘子放下,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略有得意又龇牙咧嘴的看着消失的马车。
陆之瑶今日看到苏陵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今只有他的身份是可用的,倒是可以帮自己跑一趟。
可是自己是左等右等,都不见苏陵游回来。
陆之瑶甚至以为苏陵游是来偷窃的了,都已经想要紫薇去看看家里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了。
心中有事,睡眠也轻的很。
深夜中一声轻微的“吱嘎”声让陆之瑶惊醒了过来,仔细确认的声音的来源,陆之瑶披上一件衣服起身,缓步走到门前来开一条门缝,看着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向着另一间屋子摸去。
“苏陵游,你干什么去了?”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苏陵游一跳,回过身子看到站在门口的陆之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抱怨道,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陆之瑶像是打量盗贼一般打量着苏陵游,“你不会是去偷东西了吧?”
苏陵游听到陆之瑶有此一问,立马挺起胸膛,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段,不屑道,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本皇子这身段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陆之瑶轻哼了一声,小声道,
“进来说!”
说着便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回了屋子。
一抹昏黄的光亮在黑夜中亮起。
苏陵游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陆之瑶的房间。
看着陆之瑶冷眼坐在桌旁看着自己,苏陵游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陆之瑶身旁坐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动作倒是趟陆之瑶笑了一声,欣赏道,
“你还真是自觉!你自己说吧,你深更半夜做什么去了?”
苏陵游难得一本正经的看着陆之瑶,眼神在烛光的映射下,闪着光芒。正色道,
“我要准备回去南晋了,今夜去探探城门的守卫。”
陆之瑶听得云里雾里,细细分辨了一下苏陵游话里的信息,这才惊声道,
“你要逃跑?”
苏陵游沉重的点了点头。
“若是被圣上抓到了,只怕你小命难保。”
苏陵游还是点点头,沉声道,
“我知道,可是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年节宫宴那日,我就会离开。”
陆之瑶点点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自己是北瑜的人,按理说应该阻止他,去告密吗?自己好像做不到。
苏陵游,目光扫到桌上的一个盒子,有些好奇的打开,只一眼,就悄悄的合上了。
“圣旨?你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做什么?”
陆之瑶移开视线,轻轻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既然你要走了,是不是可以帮我一个忙?”
苏陵游听闻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装在盒子里的圣旨,又看了看陆之瑶,有些夸张的问道,
“你不会是想要我帮你把这个交给圣上吧?”
陆之瑶点点头,“我要面圣,我爹不知何罪被贬,我想要求个明白!”
“好,我答应你,后日就是年节宫宴,明日我便帮你交上去,至于你是否会如愿,且看你自己了。”
陆之瑶倒是没有想到苏陵游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苏陵游没有多说,起身将盒子拿起,“早些睡吧!”
陆之瑶看着苏陵游离去的背影,心中情绪复杂。
翌日。
紫薇匆匆的走进陆之瑶的房间,略带惊慌的对着刚刚起床的陆之瑶焦声道,
“小姐,昨日那个闹事的朱四……死了!”
陆之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惊疑,此刻她最怕的是这件事是自己身边的人做的。
“死了?怎么死的?”
紫薇点头,“四肢扭曲,筋骨寸断,被剜去了眼睛,舌头也被人割掉。我路过时远远看了一眼,当真是手段残忍!”
陆之瑶微微放下心来,如此残忍的死法,这一定不会是身边的人做的。
心中稍安,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福伯在门外高声道,
“阿瑶,有两位刑部的官差,说是找你问些事情!”
“知道了,稍等我一下!”
陆之瑶匆匆坐在梳妆台前,紫薇上前帮着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