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
昨日谈好条件后,元丰便带人运走了鲁班木鹊,林夫子自然也迫不及待,带着“蟃蜒”肉回去给儿子治病。
李衍也计划离开沈府,在附近隐居,一边修炼,一边看热闹。
沈景洪自然不太愿意。
他原本只把李衍等人,当做高明的术士,但这几日来来回回,看到的全是惹不起的势力,立刻明白李衍的价值,想要巴结一番。
李衍当然知道其所想,意味深长道:“看到那位元大人没,过几日会有许多人来,梁子湖附近村庄虽多,但毕竟有些事不方便。”
“你多上门,配合一些,自然会有好处。”
沈景洪顿时了然,拱手道:“多谢李少侠指点。”
说话间,众人已进入山坳。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空地,草木繁盛,还隐藏着两座吊脚楼,但木质斑驳,显然已荒废许久。
“到了,就是此地。”
沈景洪开口道:“苗寨封闭,不喜外人进入,彼此之间有时开会争斗。多年前就因一些口角,两个寨子结仇,互相殴斗,死了不少人。”
“后来此事被朝廷派来的官员平息,但其中一个寨子死人太多,便向其他地方迁移。”
“有一户人家不肯走,就在这里建楼独居,在我沈家窑场做工,后来老人先后亡故,留下一名独子,跑到外地去闯荡,这里也就空了下来。”
说罢,就下令仆人进屋中打扫,还留下了一车柴米油盐和腊肉等物资。
一番折腾,在沈景洪他们离开后,已是日暮黄昏。
李衍几人就在楼外空地上升起篝火。
没一会儿,铁锅上肉汤的香味就飘散四方。
这里居高临下,恰好能看到梁子湖,但见漫天繁星,篝火噼里啪啦,晚风一吹,再就着饼子喝口肉汤,众人顿觉心情舒畅。
“总算能歇一阵子了。”
王道玄心有感慨,“贫道以前行走江湖,虽大多时候席地幕天,往来皆是穷苦百姓,但也过得舒心,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如今倒是什么都不缺,唯独就是心累,所求越多,越觉寸步难行…”
李衍察觉到异样,连忙询问道:“道长,那些书看完了?可曾找到线索?”
当时刘纲用王道玄的传承为条件,还以吕三性命为要挟,让他出手对付通天三娘等人。
虽说最终成功脱险,也弄死了一众妖人,但刘纲口中的秘密,却没有套出来。
好在对方留下不少风水秘籍,王道玄这一路上,大多时候都在苦读参研。
若有线索,或许就在这些书中。
“确实有了线索。”
王道玄无奈摇头道:“但也只是一些头绪。”
李衍来了兴趣,“道长说说,无论有什么困难,大家伙想办法就是。”
王道玄沉声道:“刘纲妄图成就地仙,离不开洞天宝地,所以收藏诸多风水秘籍,想要找到五大洞天。”
“贫道虽没有找到传承地点,但却知晓了我这一脉来历根脚。”
“我西玄一脉,若追溯源头,乃是来自唐八仙……”
“八仙?”
沙里飞一听来了兴趣,“道爷,你这靠山可够大啊,铁拐李,还是吕祖?”
王道玄哑然失笑,“不是那几位,而是唐尧时八仙,分别为天皇真人、广成子、洪崖先生、籛坚、赤松子、宁封子、马师皇、赤将子舆。”
“我这一脉,源头来自‘赤将子舆’,传闻其为黄帝时人,不食五谷,啖百草华。‘餐葩饮露’就说的是他。”
“到汉文帝时,有一人叫裴玄仁,家在陕州韩城,偶遇一道人支子元,传下‘赤将子舆’的《五首神诀》,修炼有成,是当时玄门大修士。”
“后来,其伐匈奴有功,封侯,迁冀州刺史。随着其道行深厚,便辞官弃家,遍游名山,结识各路仙神,授以真经,开创西玄一脉,登神成功。”
“待到晋兴宁三年,与王桐柏真人、中候王夫人、南岳魏夫人同降于杨羲家,传授《宝神经》。”
“道长且慢。”
李衍眉头一皱,当即察觉出不对,询问道:“裴玄仁乃西汉之人,而那中候王夫人,更是周灵王之女,他们既已登神成功,如何还能下界,不怕触犯《天条》?”
王道玄摇头道:“此事贫道也不明白,历史上,常有仙人下界点化凡人,并不触犯天条,或许是奉命而来。”
“比如这杨羲,后来创道门上清派,后被敕封为洞灵显化至德真人。”
“按照刘纲所言,贫道供奉的玄炁显威陈天君,与他同一时代,也是东汉末年之人,正是裴玄仁之徒,西玄一脉掌教。”
“其号称真君,恐怕也已登神成功,但历史中,竟毫无记载,唯有我西玄一脉流传,中间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纲那些书上,倒是标注了我西玄祖庭方位,就在句曲山之西。”
“句曲山为古称,也就是如今的茅山。”
李衍闻言,顿时了然,沉声道:“茅山为上清宗坛,裴玄仁传法杨羲…道长怀疑,西玄一脉没落,与上清派有关?”
王道玄点了点头,没再